成都城下。
傅友德率虎视眈眈的望着成都城,他的身后,攻城用的襄阳炮已经布置就绪。五万大军也已经准备完毕。距离预定的进攻时间只剩下一个时辰。
成都北门城楼之上。
伪夏丞相戴寿也已做好了与成都城共存亡的准备。戴寿不同于丁世珍和吴太监。他伺候了明玉珍、明升两代主公,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他绝不会主动投降。
他的副将说道:“丞相,各处防御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冤家上门。”
戴寿道:“告诉弟兄们,我们已无路可退。若明军入城,定然会屠光城内的一切活物。到时候谁的命也保不住。”
戴寿这是在妖魔化明军借以激励守城士兵。
就在此时,一名信使气喘吁吁的飞奔上城头。他的手里拿着一份蓝本折子。他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一个踉跄摔倒在城头的青石板上。
几名士兵连忙将信使掺起,带到戴寿面前。
信使双手托起蓝本折子,双手递给戴寿。他气息微弱的说道:“丞相,主......主公有令。”
戴寿察觉到了不对。信使为何说的是“主公有令”而非“皇上有旨”?且按照大夏朝廷的礼仪制度,皇上下旨一向是用黄折子,怎么换成了蓝折子?
戴寿心道:难道皇上已经投降了明军?
打开折子一看,果然如此。明升在折子里先是夸了明军一顿,说什么浩荡天兵驾临重庆,与民秋毫无犯之类的。而后说自己顺应天命,已经投降了大明天兵。最后命令所有伪夏军队放下刀枪,向距离最近的明军投降。
戴寿愣在了原地。
副将问:“丞相,皇上的旨意上说什么了?是不是让咱们死守成都城?”
戴寿将蓝折子递给副将:“皇上已经在重庆投降了明军。让咱们也投降呢!”
副将看完折子,一脸担忧:“上一仗咱们用象兵杀了那么多明军,还用箭射伤了明军主帅傅友德。就这么投降乖乖束手就擒,傅友德会不会杀降报复?末将听说明军最爱杀降。想当年常遇春.......”
常遇春爱杀降的坏名声早已传遍了天下。常遇春代表着明军,常遇春爱杀降就等于明军爱杀降。如今常遇春虽死,大明的敌人们心里却依旧存着这个刻板的印象。
戴寿苦笑一声:“那也得投降啊!咱们的主公都投降了,咱们还打个什么劲?你马上去成都节度使衙门,拿出登记府库、仓禀、钱粮的账册准备献给明军。另外命弟兄们打开城门,全体放下刀枪。这仗咱们不打了。按照主公的命令投降吧。”
成都城外,傅友德正要命令全军行动,却见成都北门大开,一名骑兵从北门中骑马跃出,直奔明军阵地而来。
蓝玉惊讶:“伪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开了北门?难道又耍了什么计策?”
傅友德道:“管他什么计,成都城咱们都要定了。传令弟兄们,不要放箭伤害那个骑士。他一定是来替戴寿传话的。我且听听戴寿要跟我说什么。”
不多时,骑士来到了傅友德面前。他下马跪倒,毕恭毕敬的问道:“哪位是大明天兵主帅傅友德?”
常歌在一旁惊讶道:“我没听错吧,伪夏那边的人竟称您为大明天兵主帅?”
傅友德道:“是啊,怪的很。”
说完傅友德打马来到了骑士面前:“我就是大明征虏前将军,颍川侯傅友德。”
骑士叩首道:“我家主公明升已在重庆投降大明天兵。他给蜀地各处的军队下了最后的命令,全部放下刀枪,向大明天兵投降。”
蓝玉笑出了声:“呵,竟有这么便宜的事。咱们正准备在成都城头死战呢,对手先投降了。”
傅友德久经沙场,是个谨慎的人。他问那个骑士:“你们是真心投降?”
骑士答道:“禀傅大帅,我们的确是真心投降。戴寿丞相已经准备好了成都的府库仓禀钱粮账册,准备献给大明天兵。”
傅友德道:“那好,你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戴丞相,让成都守军将刀枪放在城墙上。所有人赤手空拳的出城,在城墙根下站好。”
骑士道:“是,我这就回去告诉我们戴丞相。”
蓝玉拱手道:“傅帅,恭喜您兵不血刃,不战而取成都。”
傅友德摇头:“戴寿是不是真心投降还不一定。要看他会不会按照我说的,让手下士兵放下刀枪出城。不过他是真心投降那最好。”
半个时辰之后,放下刀枪的伪夏守军排成整齐的队伍出得成都城门。其中几个人搀扶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者来到了傅友德面前。那老者正是戴寿。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用一根扁担抬着厚厚一摞账册。
戴寿自报家门:“我是前夏丞相戴寿,敢问哪位是傅友德傅大帅?”
明升已经投降,他的所谓“大夏朝廷”已经不复存在。故而戴寿自称是“前夏丞相”。
傅友德道:“我便是。”
戴寿道:“傅大帅,有罪之人戴寿前几日触犯了大明天兵的天威。在天兵面前负隅顽抗。我罪该万死。是将我斩首示众还是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我绝无二话。只是请您善待投降的士兵和城内的百姓。士兵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