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即将跟随傅友德大军开拔征蜀。出发之前他先找到了宏盛客栈找到了姜总旗。
他吩咐道:“姜总旗,你带弟兄随我一同南下。不过宏盛客栈里还是要留十个弟兄。等到伐蜀之战结束,立即让留守的兄弟将按察使胡恺之锁拿进京。”
姜总旗拱手领命,又问:“城隍庙里住的那个伪夏细作怎么办?”
常歌道:“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不要动他。咱们现在应该盼着他赶紧找胡恺之,拿到假消息传递给丁世珍!”
深夜,兵备道衙门。
胡恺之没有入睡,他坐在桌子前等待着丁世珍派来的细作。
细作像前几回一样穿着衙役公服进到了胡恺之的卧房之中。细作问:“有消息了么?”
胡恺之笑道:“傅友德已经定下了用兵方略!咱们不是第一回做买卖,我信你,可以先告诉你方略再谈价。”
细作道:“你说。”
胡恺之说道:“傅友德打算绕过阶州,长驱直入进攻金牛。三日之后开拔。怎么样,这消息值不值八百两黄金?”
细作思索一番后说道:“值!那这回就以八百两黄金为价!如今陇西城内盘查甚严。金子我带不进城来。我会把八百两金子埋在城外城隍庙门口的老槐树底下。等傅友德的大军出发了,城内盘查不那么严了你派人去取就是。”
胡恺之笑道:“好!我也不怕你食言。此次傅友德要是伐蜀失败,朝廷过个一年两年还会第二次伐蜀。是八百两金子重要还是一个稳定可靠的消息来源重要,你一定心中有数。”
细作道:“你说的对。你的价值的确远远不止八百两黄金。好了,我先走一步。”
细作走到卧房门口时,转头问了胡恺之一个问题:“我说胡臬台,你已经是一省封疆了,在陕西地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胡恺之道:“你不懂啊!自古钱能通神。想做更大的官儿,就得拿钱开路。汉唐宋元,一贯如此,到了大明也不能免俗。”
细作回到城隍庙,在一张纸条上写好了用兵方略,塞进了一只鸽子腿上的竹筒里。“扑棱棱”,鸽子飞走了,直奔阶州丁世珍的大营而去。
一日之后,阶州,丁世珍大营。
蜀北豪族家主丁世珍看完了细作传递给他的消息,对自己的幕僚黄敏德大笑道:“傅友德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啊!他竟要绕开阶州,长驱入蜀!等他行至我们南边,我们就全军出城,尾随南下。他打金牛的时候咱们在他背后狠狠插他一刀!”
黄敏德道:“妙哉!呵,咱们的那位皇上真是庸主啊!之前信誓旦旦的跟咱们五大豪族说什么明军会从东路进攻,北路一定没有战事。幸好咱们五大豪族没听他的,集中各家的族兵来了北路防守。这回等灭了傅友德,咱们也能在皇上面前扬眉吐气了。”
黄敏德哪里知道其中的蹊跷。若不是常歌及时察觉明升的反间计,恐怕明军还真不会从北路伐蜀。
丁世珍笑道:“皇上庸碌好啊!他要是跟朱重八一样雄才大略,巴蜀还有咱们五大豪族的立足之地么?这也是咱们这回要拼了命跟明军干的原因!皇上能够将巴蜀一大半儿的州县交给咱们五大豪族打理,朱重八要是占了巴蜀却不会这么办!因为朱重八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且他有清理沙子的铁血手腕!”
黄敏德又道:“最近为了防止傅友德进攻阶州,咱们把所有弟兄都派上了城墙,日日枕戈待旦的。这回得了这条消息,是否让一部分弟兄撤下来休整一番?以逸待劳静待尾随傅友德大军。”
丁世珍赞同道:“对,就这么办!既然他们不打阶州了,就别让咱们的弟兄那么累了。都撤下来休整吧。先吃好喝好,养足精神再说。至于城墙上,留个一千人值哨也就是了!”
黄敏德是个谨慎的人,不然也做不了丁世珍手下的首席幕僚。他建议道:“从陇西到阶州的官道上一共有八个隘口。稳妥起见,咱们还是要在各隘口派出几十名斥候。以防傅友德变卦,半路调头打阶州。”
丁世珍道:“嗯,还是黄先生你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丁世珍和黄敏德绝想不到,傅友德的目标根本不是金牛,而是阶州。且傅友德根本没打算走大路官道,而是准备走古栈道小路,兵行险招奇袭!
又过了两日,陇西城外。
傅友德正准备带着大军开拔,陕西的地方官前来送行。
傅友德对陕西的三位司官说道:“赵藩台、胡臬台、薛都司,此番大军出征,你们集结兵马、调度粮草到陇西有功。等到凯旋的时候,我会在圣上面前为三位请功。”
赵布政使说道:“本来下官等是打算随军出征的。可思来想去,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跟着上了战场一点忙帮不上不说,恐怕还要扯大军的后腿。”
胡恺之帮腔:“是啊!与其如此,还不如待在陕西静候颍川侯的捷报呢。”
薛都司道:“下官虽是武将,却要坐镇陕西指挥当地卫军防备伪元上都驴趁乱偷袭。遗憾不能跟随颍川侯入蜀建功。”
一旁的常歌心中暗骂:你们这三块材料怕死就怕死,竟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胡恺之啊胡恺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