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在家里吃着烤羊腿,诏狱之内,毛骧却在请李林吃烧的通红的铁板。
柳寒月是用刑的高手,他拿着通红的铁板烙在李林的前胸,李林疼得晕死过去。
“咣当!”一盆凉水教在李林的头上。李林睁开了双眼。
毛骧挥了挥手,示意柳寒月退下。而后他笑着问李林:“李郎中,哦不,李侍郎,哦还是不对,应该叫你一声李知府。怎么样,这铁板羊肉的味道不怎么样吧?”
李林气息微弱的说道:“我好歹也是堂堂正四品知府。没有旨意你们就这么对待我,不怕事情传出去圣上处罚你们么?”
毛骧笑道:“圣上今年给了你们杨左丞临机专断的权力。同样圣上四年前就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利。别说给你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上刑,就是给六部的侍郎、尚书上刑也是皇权特许!”
李林不是什么有骨头的硬汉,只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他开口道:“毛指挥使,你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抓我一定更有目的。如果用刑把我用死了,恐怕你的目的无法达到。”
毛骧道:“好!痛快!”随后他拍了拍手。
诏狱之中竟出现了以刘琏为首的五名御史。力士们给五名御史摆上了五张桌子,五把椅子,又在桌子上摆上了笔墨纸砚。
毛骧道:“一回儿五位御史会问你一些问题。他们还会告诉你问题的答案。你只需重复一遍答案,再在供状上按上手印即可。”
李林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严刑逼供,颠倒黑白?这事我在刑部的时候也常做。”
毛骧报之冷笑:“呵,要论严刑逼供,颠倒黑白,我们亲军都尉府是刑部的祖宗!”
毛骧离开了诏狱。径直回到自己的值房。
值房里坐着一个人——御史中丞刘伯温。
刘伯温问:“李林服软了么?”
毛骧微微点头。随后他坐到刘伯温身边,有些担忧的说:“这人是个墙头草。给他点苦头吃他自然要听咱们的。怕就怕此事干系重大,圣上会亲自审问他,到时候他御前翻供,咱们不仅整不倒杨宪,反而会落一个诬陷当朝左丞的罪名。”
刘伯温凝视着毛骧:“我们其实是在赌。”
毛骧问:“赌什么?”
刘伯温答道:“赌圣上对杨宪已经起了杀心!我们现在所做之事,其实是给圣上找到一个杀杨宪的理由。”
毛骧追问:“圣上对杨宪起了杀心?你确定?”
随后刘伯温站起身,信心满满的说道:“我确定!这场赌局我们赢定了!”
洪武帝曾对马皇后说过:刘伯温这人就像是朕肚子里的蛔虫。他总能琢磨透朕的心思。
刘伯温猜对了。自杨宪唆使李林污蔑李文忠之后,洪武帝就生出了除掉杨宪的心思。只不过刘伯温漏算了一点:洪武帝想除去的人不止一个杨宪,还有刘伯温和李善长。
一日之后,御史台一众御史联名上折。折子的标题很长——《参劾中书省左丞杨宪唆使李林陷害御史刘炳、栽赃宋国公李文忠折》。
折子的内容是:御史刘炳从未辱骂过自己的母亲。是杨宪唆使李林造谣而已。刘炳之子刘豫康为父报仇,刺杀杨宪。杨宪和李林又颠倒黑白,栽赃是李文忠所为。
洪武帝看到这封奏折,小声道:“这是要见血了!”
第二日早朝。洪武帝让云奇当众诵读了参劾折子的内容。杨宪听后脸色煞白。李善长、胡惟庸等淮西党官员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杨宪高声道:“圣上,御史台污蔑臣!折子上的内容全都是他们编造的!”
洪武帝道:“杨宪,你且稍安勿躁。刘伯温。”
刘伯温出班道:“臣在。”
洪武帝问:“这封折子上说,事情的真相是李林供述的。这么说你们御史台抓了李林?”
杨宪情急之下竟然打断了洪武帝的问话,他道:“李林是正四品知府。大明有规矩,御史台只有问案权,没有缉捕权!就算是有缉捕权的刑部要抓一个正四品知府,也要先上折请示圣上!”
刘伯温笑道:“杨左丞别急啊。缉捕李林的并不是御史台。而是亲军都尉府。亲军都尉府专管稽查百官不法情事,他们抓人合理又合法。”
洪武帝、李善长、一众不知内情的大臣心中皆是一震:浙东党和亲军都尉府,刘伯温和毛骧结盟了?
毛骧作为皇帝的家奴,是无权上朝议事的。洪武帝吩咐云奇:“宣毛骧上殿。”
不多时,云奇领着毛骧进得殿来。
洪武帝问毛骧:“李林是你们亲军都尉府抓的?”
毛骧答道:“禀圣上,是亲军都尉府抓的李林。审问他时,御史台的五位御史亦有参与。”
洪武帝道:“朕记得,当初是李林检举刘炳,说他亲眼见到刘炳辱骂自己的娘亲。”
毛骧道:“禀圣上,这其实是李林受了杨宪指使,污蔑御史刘炳。起因是刘炳起草折子,参劾杨宪暴戾无仁。杨宪怀恨在心。”
洪武帝追问:“不对吧。李林检举之后,是你们亲军都尉府的常歌问的案。常歌呈上的供状里,刘炳亲口承认自己辱骂过老娘。”
毛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