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送走了各界君主,又打点好宴会后的一切事宜,星耀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一日除了午前,都再未见到影汐和涵栎,也不知他二人是否玩儿得开心,可有好好吃饭。传音给影汐,影汐说是自己今日玩儿累了,已经睡下了,明日再去辰岚殿找他玩儿。于是星耀又传音给了涵栎。没一会儿,涵栎回信了,只说了几个字:“陪我喝一杯吧。”
星耀二话不说,飞向了凌虚殿。果然,涵栎屏退了守卫和女使,正独自一人在殿中院内饮酒。涵栎坐在院中的樱花树下,周身满是飘零的花瓣。这两株樱花树,虽然平日里涵栎不常打理,但也用灵术维持着四季如春的开花。可如今,花瓣随着清风四处飞散,飘落到整个院子里,眼看着满树粉花就要凋零。
星耀踏着花瓣遮盖的石子路,走近涵栎,轻声问:“这是怎么了?说了你身上有伤,莫要沾酒的。”
涵栎靠着树干,一条腿弯曲,拿着酒壶的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直放在地上。他听见星耀的声音,才抬起无神的双眼瞟了一眼星耀。冷笑一声后,说:“哥,她不喜欢我。”
星耀怔了一下,下一刻便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卉笙。他眨了几下眼睛,想了想该如何安慰涵栎,但是情爱之事,他确实不大懂。他慢慢走到涵栎身边坐下,伸手唤出一个酒瓶也喝了起来。
涵栎转头,一脸费解地问:“是我难过,你喝什么酒?”
星耀吞了几口酒说:“我想试试,醉酒是何种感觉,也许这样,我就能体会一点你的心痛了。”
涵栎听完,仰天大笑一番。笑完后,说:“其实,她喜欢绍冰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星耀转头看向涵栎,表示不解。
涵栎接着说:“那一日比试大会,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绍冰,那一刻我就懂了。可是后来,她悲痛买醉之时,我以为是因为她与绍冰不可能了,才那般伤心。后来,我努力对她好,给她送吃的,想法子逗她开心,就是希望她能看看我,看到就算没有了绍冰,她还有我啊。”
星耀没有打断涵栎,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这些不曾道与外人之言。
涵栎又怒喝了几口酒,继续说:“她也对着我笑过,哭过,所以我以为我有机会的。我承认我也有不好,心意都还未表示,就乞求她的回应。其实我也试探过她的,那日我带她去戎界的月升节,还故意送了她一颗糖,你知道她接受我的糖时,我有多开心嘛。后来我受伤,我见她眼里的担忧还暗暗窃喜,以为我在她心中还是有位置的。直至今日。”
说到这里,涵栎突然更咽了。他又猛地喝了几口酒,又用衣袖擦掉嘴边多余的酒,说:“今日,我亲眼见到了,她与绍冰站在绿勾湖畔,他那般宠溺,而她那般喜悦。”
星耀低下了头,不知要如何安慰涵栎才好。他轻轻将手搭在了涵栎的肩上,试图这样可有给予他一丝安慰。他看见有一滴泪水划过了涵栎的脸颊,涵栎倏地扭过头,以免让星耀看见。
过了一会儿,星耀问:“那你接下了准备如何做?”
涵栎重新仰起头,望着这一院的香残景枯,一声叹息后说:“她若是和绍冰两情相悦,我便只能祝福。我此生,惟愿卉笙,平安喜乐。”
“感情这种事,确实勉强不得。你能抽身,也是幸事。”
“再等等,还有两件事。等我做完这两件事,我便会离开她的身边,远远地祝福她。”
“哪两件事?”
涵栎没细说,只是笑笑道:“反正,是很快便能完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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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笙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昨夜涵栎明明说好了今日要送自己一份礼物,可找了他一整天却都不见踪影。贺兰瑾说的话也萦绕于心,要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喜欢上涵栎这件事,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卉笙想不明白。但她感觉自己喜欢涵栎的心意是越来越按耐不住了,何况此事已让贺兰瑾知晓,传入涵栎的耳朵里也只是早晚的事儿罢了。卉笙深知相较自己而言,贺兰瑾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扪心自问,就这样将涵栎让给贺兰瑾,真的可以吗?光是想想他们二人比肩而立的画面,卉笙就已要发疯。她摇摇头对自己说:既然喜欢了,就这样畏缩不前也未免太过窝囊了,就算有一个贺兰瑾在他身边,那又如何,重要的是涵栎的心意。她一定要找机会向涵栎问个清楚。
恍恍惚惚之间不知自己是如何入眠的,但再次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心系涵栎,卉笙迫不及待地想冲去凌虚殿一问究竟。可就在此时突然接到了帝后的传信,招集大家巳时一刻于十合殿商议要事。那便只能待离开十合殿后再去找涵栎了。
收拾好自己便前往了十合殿。四位尊使和星耀全都聚齐后,帝后便让星耀和东方既明转述前日于夷界捣毁万灵教总坛一事。众人听完后,都眉头深锁。
星耀望着卉笙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在法界时撞见的法阵,很可能就是用来将魂萤炼化成万灵石的灵阵。”
卉笙也想到这一层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