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三清怎么也想不到,这白脸的读书小生能有这神仙都不及的本事。普天之下,要么是住在那九霄南天门的仙人,要么是黄粱上的一场梦,吃上他娘的一口鱼汤就能增一层神识,这是何等的他娘的惊为天人。桃三清自然是不信西门秋能有这本事,当中也冲西门秋讨要了一碗,拆穿这狗屁的、神乎其神的本事。只是,西门秋可不是等闲之辈,狗日的桃三清方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他可还记得清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要取性命的仇家要讨一口鱼汤,能这么轻易给他么,那西门秋岂不是太过于菩萨心肠。西门秋沉思片刻,觉得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气节,这会儿要是死活不给,倒是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有辱斯文。一筹莫展之时,那一旁好不晓得丑的稷八忽然出言,“这鱼哪里像你们各位说的这么神乎其神,我这吃了一口并未瞧见神识有增,全然是个骗子。西门小儿,你若是觉得我言之无理,你就再给老子吃一碗,尝一尝。”
好一个挂羊头卖狗肉,这弄云楼的酒客又不是三岁的娃娃,对于稷八这举止嗤之以鼻。谁知一旁的西门秋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稷八道友所言在理,那么就再给你潦草山二位盛上一些。”说罢,西门秋就亲自侧身问丫鬟讨了两碗,分给了潦草山的桃三清与稷八一人一碗。
稷八一口下肚,囫囵吞枣。
桃三清,细嚼慢咽。
约摸三息。
潦草山的二位俱是猛然一惊。
稷八出言:“怎么,这第二碗,只可知其鲜,不见神识。”
桃三清:“嘶。世上当真有这本事!”
西门秋执袖淡然回道:“是阿,不曾告诉各位,人生在世一锅汤,一生也就这么一口而已。哪能口口都如意,那这仙人也太不值钱了。”西门秋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这增神识的鱼,一人一生也就这么一口,再吃个千百口也都无济于事。不过哪怕西门秋这么去说,众人仍旧是觉得西门秋绝非俗流,尤其是顾逢云这等境界的修士,修行已至瓶颈,若是没有个堂堂正正的仙人指点或是莫大的机缘造化,怕是此生就这样了。故而,顾逢云感激西门秋的很,从其满含深意的眼神之中就能瞧出一般。至于顾辞舟么,年纪还小,并不能理解这神识一层该是多大的机缘,在她认知之中,也不过是这位当时留下“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读书人很厉害。桃花姑娘就不一样了,虽然对于这位桃花姑娘得来历并不清楚,不过显然也不是一般货色,自打她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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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西门秋的鱼之后,脸色大改,一对招子笃定的锁住了这飘飘然的西门秋,把玩许久的桃花也终是放了下,暗中搓捻葱指,好似这西门秋就是这掌中之物一般。
顾逢云轻咳出言,“诸位,显然易见,这第一局,西门书院拔得头筹。”
桃三清并无怨言。
“潦草山的三清道友,这第二局,你要切磋些什么。”
顾逢云是一位老前辈,虽然从相貌上瞧不出半点老,不过却深谙人间道理。西门秋能有这增人神识的本事若是再大肆宣扬,怕是百害而无一利,那些藏山千年的老怪物心狠手辣,指不定要如何对待西门秋。这位好心的顾前辈呐,殊不知西门秋这浪荡子怎肯不卖弄这风骚年华,他信奉的可是,人不可郁郁久居人下呐,孤傲的西门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桃三清终是说了那么一句,“文人雅士,从来就不曾切磋下厨的本事,那应是女子的事儿。你要真是要与我切磋,就与你比一比作诗的本事。”桃三清说出这句话定然是有所依仗的,在座的哪位不知潦草山向来以文性著称这池鱼洲,而这桃三清又是潦草山的翘楚,这舞文弄墨的本事自然是了得。
顾逢云点了点头,瞥了西门秋一眼,只见西门秋的嘴角竟是逐渐上扬一丝微妙的弧度,轻声说道:“在下迷途小书童,不解人间鸳鸯情,不明山川泽丽秀,不识真善与相貌,唯独喜好吟诗作对。三清道友有意切磋,那么再好不过。”
西门秋当真是好气魄,诸位俱不看好,他却将“轻狂”二字跃然纸上,他续道:“三清道友要比这诗词也不是不是可,方才西门某人已应下了。不过稍作一相想,啧啧,又是不妥。”
桃三清戏笑:“不敢么。”
稷八:“你会作诗,你会作个屁的诗。”
西门秋则是摇头苦笑,“三清道友说错了,稷八道友言重了。并非不敢,而是方才三清道友的一席话,甚是不妥!”
“谁人曾说着下厨就不是文人的事,罢了,这一句就算了,下一句,又有谁人说这下厨只是女子的事儿,这世上的女子莫不是欠你桃三清的么,还是说你桃三清从未将这天下的女子当一回事,又或是你潦草山从来都是这么个规矩,如若真是这般,在下西门书院第一风流书生斗胆骂一句,潦草山真不是个东西,有愧于天下女子。”
西门秋这一番话语气着实不轻,尤其是“天下女子”这四个字,直叫这弄云楼之中的看客一阵唏嘘惊叹,“这是哪里来的书生,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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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位顾逢云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拍手称快,“不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