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秋叫住了狼狈离去的潦草山稽八,虽然西门秋并不知晓落井下石对于来日登临潦草山会埋下哪些因果,不过想必不会是好的因果。只是西门秋这厮极其好面子,且有仇必报,从不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这句话看似隐忍,实则无用庸俗,在这池鱼仙侠世道,转身就找不见人,还指望十年后么,痴人说梦。
至于手中这一截秋海棠,西门秋也要试一试这分崩离析剑究竟如何,最不济也有赤脚前辈在,死不了。
“狗稽八,莫怕,在下只不过是要与你切磋切磋而已,这一场切磋无关其他,只因你方才欺辱了这位姑娘。”
稽八闻言不动声色,倒是若有其事的看着西门秋旁的赤脚前辈,赤脚前辈也不晓得西门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或许是年少轻狂作祟,没说话。
西门秋倒是摆手示意道:“孩儿,莫怕。这一场恩怨仅是你我之间,与这位前辈无关,前辈不会插手你我之间的切磋。”
稽八闻言嗤笑:“当真?三段清辉要与我六段切磋。刀剑无眼,可别伤着哪里。”
这位白衣少年闻言,哈哈大笑,“切磋就是切磋,点到为止而已。我家这位前辈最见不得血了。”
稽八暗骂:“说了半天,还是要牵连进前辈呐,这一架不打也罢。”
于是,稽八随意拱手:“罢了。来日登潦草山再与你好生的切磋。今日就免了,稽某人还有要事在身,就算了。”说完,稽八就转身离去,这一切磋指定吃亏,虽然是三段,杀他有如儿戏,却杀不得,还不如不出手。只是狡诈的西门秋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位鲜活的试剑人,立马回道:“好气魄的稽八道友,那么在下出剑了。”
稽八一头雾水,呢喃道:“我答应了么?”
赤脚大呼:“卧槽。这小子真行。”
西门秋闻言:“谬赞,哪里。”
上一息还在笑脸的西门秋骤然脸色一变,手持秋海棠直往潦草山稽八而去,速度极快,不是飞,也胜似飞。
这一位分明只有三段清辉的白衣少年挑衅六段的同龄人,半点不嘘,听他口中念念有词,“分崩离析剑,分剑似梨花,第一式。”显然,潦草山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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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听闻过分崩离析这一剑的来路,还当是三岁的娃娃握住一截树枝学人打架哩,于是他随意摆出一剑做出抵御的模样。西门秋善于察言观色,瞧见这随意抵挡,心中猛然大喜,喝叫一声:“去。”
这一截秋海棠宛若袖中针,手中筷,玩转极妙,秋海棠枝宛若梨花一般,洋洋洒洒,西门秋极具雅兴,送上了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扑哧。
潦草山这位不可一世的稽道友哪里能预料到贫贱的西门秋能使出这么晦涩奇妙的剑术,这一件可是切切实实的将其右臂给切下,至于随意摆出抵御的那一剑才是惨烈,豕分蛇断,霹雳啪嗒碎了一地。稽八惶恐至极的往西门秋望去,这一眼犹如看着一位某位仙人雪藏的弟子一般。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西门秋无比惊叹,恨不得将姬无鸢给从头到脚都夸上一夸,见他眯起了眼,戏谑笑道:“我就站在里面前,你瞧我几分像从前。”稽八心中慌乱,当即抱断臂往后撤三步,“西门道友,你不是说切磋么,点到为止么。切磋我认输。”这一句话几乎是喊叫出口,当下的模样与先前的模样简直截然不同,一个好似高昂的公鸡,一个有如瘟鸡。
西门秋嗤笑:“唷,切磋而已?谁他娘的说切磋而已,那是打不过你是切磋,打不过你,还切磋,切磋个毛,直接杀了。”
再摆动一截秋海棠,西门秋这是当真起了杀意,口中叫嚣:“下一辈子投胎做女子罢,让你也尝一尝三十息之苦!”
忽然。
一股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油然而生,这一招式怎么都使唤不出来,西门秋忙问:“姬无鸢,鸢前辈。”
姬无鸢:“三段清辉,能使出一剑就已是了不得了,还想要第二剑,也要看看清辉几许。”
西门秋恍然大悟,“卧槽。我还当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哩。”
“鸢姑娘,如何才能有清辉。”
“简单,琼浆即可。”
西门秋会意,立马沉息境海,一手叉腰,一手拿起水舀子,气吞山河的舀起为数不多的琼浆,“今日这狗日的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放虎归山可不是明智之选。”
姬无鸢及忙说道:“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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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置清辉可不是明智之选,当下琼浆用来置修为才是明智之选。更何况你三段清辉如何厉害也难将六段的修士给杀了。啧啧,其实么,也不是杀不得,只是你太穷了而已。”
西门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鸢姑娘的话虽然有几分瞧不起在下的意思,不过言之有理,说到底还是他娘的穷,上辈子穷,这辈子也穷。”
白衣胜雪的西门秋收回了秋海棠,折断之后丢在一旁,拍了拍手轻咳两声道:“罢了,罢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好歹也是一位读书人,有气节在身,哪怕与你有深仇大恨,今日也不杀你,免得传了出去,说西门某人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