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翼天使艾尔温，这个神圣的至高存在，感受着大森上空浑浊的空气，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向吴宪，却没有因为对方的惨状露出丝毫异色，只是淡淡问道。
“人类，唤我何事？”
但紧跟着，艾尔温眨了下眉毛，视线随即扫了出去，掠过凰姬等一众巫女，最后落到了苏月的身上。
嗯？
有多种始源之力的气息，人族的少年，熟悉的面孔，是他！
多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艾尔温不禁勾起嘴角。
巫女，始源之力！
原来如此。
“这就是你们的希望吗？”
艾尔温朝着苏月缓缓伸出手掌，冷漠高傲的金色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人类，那不是你应该拥有的力量，现在，是时候还回来了。”
随着艾尔温手臂抬起，天空中顷刻间卷起了一道巨大的巫力漩涡。一柄肃杀的巨型长枪陡然从中探出，带着绝对神圣的恐怖能量瞬间投下。
长枪通体金黄，其身更是有无尽的雷电环伺，锐利的枪尖刺破大气，所到之处空间亦被搅碎。
“雷霆圣枪！”
长枪裹挟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直指苏月而来，这股力量满载着绝望的气息，恐怖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挡不住！
连两败俱伤都做不到！
苏月的危机本能已经给出了答案！他下意识想要避开，却发现四肢异常沉重，这片区域的整个空间不知何时已经被牢牢压制！
被艾尔温锁定的目标，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就在苏月皱眉的同时，一个壮
。硕的高大身躯猛然挡在了前面。
“艾尔温！”
牛千岁朝着天空一声咆哮，无尽的红光在体内绽放，紧接着他的身躯开始迅速变大，竟是完完整整现出了本相。这头如同夔牛一样凶猛的巨大荒兽，径直冲向天空，对着那柄长枪便顶了上去。
随即。
“duang！”
锃鸣声震耳欲聋，猛烈的撞击甚至牵动了整片大森，引发了一阵阵地动山摇。cascoo.net
瞬息之间，牛千岁那硕大的触角上便出现了一道清晰深邃的裂纹。老牛眼眸中红光大盛，再次发出了最原始的兽吼，
“哞！！！”
他就好像一头在和死亡角力的斗牛，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一股脑迸发了出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那柄来势汹汹的长枪竟然被牛千岁硬生生顶了回去！
这一幕让艾尔温神色微动，他似乎是对眼前这头蛮牛有了些许的印象，曾经克罗艾的信徒中，好像是有一些牛头人族的战士来着，但也仅此而已。
他清楚的记得其中的一个，却怎么想不起姓名，当然也无需想起。
因为那一天，他们肃清了太多这样的角色，根本没必要记在脑海。
长枪极速倒回，却连艾尔温的身外一步都没能接近，便顷刻间全部崩碎。
“作为巫圣来说，你的力量不错。”艾尔温俯视着那头庞然巨兽，神情依旧冷漠：“可惜，你的这具身躯太老了，若是你再年轻一些，学那些人类经常替换躯壳，或许还能有机会。”
“
。当然，也只是能够在我手中多活一会儿的机会。”
下一秒，半空中的牛千岁红光尽散，身形开始迅速恢复。他猛然吐出一口精血，接着便如一尊巨象般重重落在了苏月的面前。
对艾尔温而言不过是随意的一击，却已然耗尽了这头老牛剩余的所有气力！
牛千岁沉着眼眸声音沙哑。
“苏月。”
伸出的手掌却只到一半便攸然停住。cascoo.net
“二十年前，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信仰消散，却无能为力……”
说话间，有清脆的咔咔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之内，在苏月听来是那么的刺耳，仿佛无数针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对牛角上的裂纹扩散，静静的听着牛千岁诉说着自己的过往，那如同蛛网的裂纹慢慢覆盖了他的脸颊，朝着脖颈、胸前、四肢延伸。
“我失去了对克罗艾的誓言，没能守护住她，也没能守护住我的族人、朋友，所有的一切，就这样，我在自责与悔恨中一直等待。”
“直至听到你的存在。”
“我亲自做出了确认。”
牛千岁忽然惨淡一笑。
“苏月，你是克罗艾的希望，这也许就是她留给我的考验。”
老牛昂起头颅，看向虚空，逐渐暗淡的瞳孔似是洞穿了过去未来，看到了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他露出仰慕的目光，呢喃道。
“克罗艾，我还能……继续守护你吗？”
想再说些什么时，却已然无法发声。
啪！
啪！啪！
下一秒，支离破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