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都被踹懵了,不可置信地瞪着沈老太,又疼又气,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泼妇!”
“泼妇?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没听过长嫂为母吗?老娘这是教你这个不孝子说人话做人事!”
沈老太又是狠狠一脚,直踹得谢林脸色发白,一脸惧色,才凉飕飕嘲讽道。
“怎么滴,不孝子,长记性了没,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没?”
谢林:“!!!”
见鬼的长嫂如母!
谢林快被气死了。
他是完全没想到霍炀竟然娶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泼妇!
更完全不似一般下乡人见到城里人该有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这要搁一般人,早被他的话给拿住了!
而且力气贼大,这两脚踹得他五内剧痛,他严重怀疑自己已经被踹内伤了!
对了,内伤!
谢林眼神一闪,突然高声哀嚎起来,“救命啊,打人了!”
沈老太:“……”这还是不是男人?
他们就在大堂里,虽然为了说话方便,他们一群人都在大堂最角落的位置,边上没有别人,但谢林这么大声的喊,只要不是聋子,那肯定都能听见。
于是立马有人跑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中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看见倒地不起的谢林,焦急地惊呼出声,“谢副厅长,您怎么了?”
谢林一看自己人来了,立马痛苦地指着沈老太,“她恶意伤人,把她给抓起来!”
众人目光齐齐落到沈老太身上!
招待所里人来人往,客人早就换了一批,所以基本都不认识老沈家人,只是单纯看个热闹。
但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不一样啊,要说这辈子对谁印象最深刻,那只能是老沈家人了。
所以一看惹事的是老沈家人,都默默退后两步。
而且还在心里忍不住念叨,这是哪里来的傻子,怎么又撞老沈家身上了?
见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员不进反退,谢林的两个下属只能自己上前,愤怒质问沈老太,“这位老同志,你怎么能打人呢?!请你跟我们去公安局走一趟!”
乔越齐见状急了,虽然他一向亲近表舅,但不得不说表舅刚才说的话确实挺讨打的,就算是他听了也想打啊!
他连忙拦到沈老太跟前,“不是,不是这样的,这是误会,我们是一家人,只是有点意见不合,闹了点小矛盾而已!”
“乔越齐!”谢林愤怒至极,“你竟然还护着她,没看见她打我吗?“
乔越齐扭头,“大舅妈说的没错,长嫂如母,她打您跟姨婆打您是一样的,您会因为姨婆打您让人把姨婆抓起来吗?”
谢林气得一个仰倒,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虚弱怒斥,“什么长嫂如母,乔越齐你在说什么疯话,谁承认她是你大舅妈了?”
乔越齐,“我”
他想说我家里人都承认了!表舅你就别找死了。
但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沈老太一把拨开。
“我承认的,整个溪水村承认的,国家承认的!”沈老太上前就是呼呼两巴掌,动作快的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把薅住谢林的头发,义愤填膺道!
“老娘和霍炀摆了喜酒领了证,多少人都看见了,你一句老娘配不上就不承认这门婚事?谁给你的脸?
告诉你,老娘就算是个乡下种地的,也知道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
你这种嫌贫爱富的垃圾,不要以为身上披了件官服就能对老娘的事指指点点!
你闹啊!
老娘不怕你闹!
你闹到天边去老娘都有理!
老娘可是根正苗红的三代贫农,老娘的儿子还是一颗红心向着党的军人,老娘一家子都又专又红!
你看不起老娘,嫌老娘穷,嫌老娘只会种地,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领导,你这种人是不是思想觉悟有问题!“
谢林瞳孔一缩,坏了,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谢林的两个下属也是脸色一白,他们是压根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一茬。
谢副主任平时为人宽和又智慧,今天怎么犯起这样的糊涂呢?
其他看热闹的人原本还挺同情谢林的,毕竟他一副弱者姿态。
可是听到沈老太骂的话,瞬间都清醒了,再次看着谢林的眼神都透着狐疑和隐隐的激动。
有些非常有革命热情的围观群众已经开始跟谢林的两名属下打听,“喂,同志,这位是哪里的副厅长啊?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啊?”
看着他们隐隐透着兴奋的眼神,谢林的两名属下咽了咽口水,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这位同志,您有话好好说,先把我们厅长放开,你这样抓着,影响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沈老太冷哼一声道,“这坏东西想拆散老娘的革命婚姻,老娘还委屈着呢,老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不给老娘道歉赔偿,老娘就把他给薅秃了!”
谢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这是一个乡下老太太能干出来的事?
明明他是被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