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跑的慢一些,过来的时候,陈香菊都已经忍着痛,把裤子提上了。
啥都没瞧见,架不住那些男人的嘴会描述啊,一阵功夫,陈香菊去林子里尿尿,被人套麻袋揍一顿这事就传开了。
然后大家感兴趣的不是她被谁套的麻袋,而是她那屁有多白。
不说被揍成啥样,就是这顿羞辱,也够陈香菊受的,赶紧一瘸一拐的哭着跑回家了。
“陈香菊,你现在回去,这一天的工分都会扣掉,你不要工分了?”
她还要啥工分,这哪个该死的,居然敢对她下这样的死手?
这件事她一定要让南哥查清楚。
还有那些嘲笑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大家都嘲笑了,要真一个都不放过,艾玛,那得多少人给她陈香菊陪葬?
啊不对,陈香菊还没死呢,还不能叫陪葬。
粮食现在都收回来了,剩下的活就是捆苞米杆,刨茬子,然后再把这些柴禾一根都不能落下,从大地里背回来。
一家三口刚来的时候,一到冬天,瞧着光秃秃的黑土地,可以说连点包米叶,柴禾叶子都没有,特别震撼。
因为后世不缺柴烧,那大地里啥时候这样干净过,现在是不但粮食紧张,柴禾也没有足的时候,真是啥啥都缺。
好在大青山人守着这座大山,柴禾不够烧,还可以进山去捡点柴回来。
据说那些生活在平原的人,因为缺吃少烧,一到冬天,又冻又饿,最终也不知是饿死,还是冻死的。
这个季节一早一晚就已经很冷了,所以上山干活的人,就不如在家干活舒服。
自打李如歌回村,还变成了包村干部,周毅这两天就被分去了打谷场那边。
相对于捆苞米杆,背柴禾,打谷场的活计那肯定更轻省一些。
负责分配工作的王奎胜同志也是个很会看人下菜碟的,周毅虽然戴着个坏份子的帽子,听说和两个儿子也断绝关系了。
这人可是个尖人,背后和自家人也警告过,对待周毅,绝不能像对待其他几户坏份子那样。
人大儿子是县里糖厂的大厂长,二儿子是李书记家女婿,干啥的就不用说了,就冲这层关系,人是亲父子俩,那关系能是说断就断的?
人老成精,自认自己不会猜错的人,一听李如歌变成了李家庄的下派干部,未来两年都会待在李家庄,马上就给她未来公公分配到打谷场干轻省活去了。
发生在山里的事,周毅直到下工往回走的时候,见大家嘀嘀咕咕时一直往他这边看,才察觉出不对。
别是陈香菊,或是周红,又干啥让人指点的事了吧?
对于和自己过了二十几年,之前他一直认为是个好女人,最近却变得有些让他不敢认识的妻子,周毅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真的麻木了吗?
那往家里走的两条腿怎么越来越不轻快了,他甚至有了一种想要转身的想法?
甚至觉得,哪怕去山里找个山洞躲一躲,也比回去那个没有一点温度的家强多了。
头一次和未来亲家走了个碰头,李富斌同志到没觉得有啥,大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虽然周毅住的那地方在村外,不然也不会大半年了才碰见。
李富斌同志今天是下来看土壤的,土地这东西,不是挖个坑,埋下一粒种子就能长出粮食。
首先你得好好侍弄,从埋下种子,到收获回粮食,中间不说需要多少道工序,就是春天时哪块地种啥,那也是有说道的。
决不能这片地已经种了很多年的大苞米,就一直种大苞米。
在和种了多年地的老庄稼把式聊过之后,李书记又凭着自己这几年的经验积累,学会了看土壤给建议。
比如这块地种了多年的大苞米,那土壤肯定会有一些变化,那明年就改种土豆,或是黄豆,甜菜。
只有这样换着种,才能种出高产粮食。
这几年全公社十几个村都变成了高产粮食村,可不全是因为那粮种是她闺女提供的,人李书记也是付出了心血的。
所以每到秋冬,或是开春的时候,李书记都会下来挨个村看一看,几乎每一块土地,都留下过李书记的脚印。
按照孙凤琴同志的说法,布鞋都不知道走坏多少双了。
今天两亲家走了个碰头,这让陪在李富斌跟前的几个村干部,也都表情微妙起来。
李二刚想要替大姨夫挡一挡,免得不说话尴尬,说话被人抓了把柄,就被李富斌同志给拦下了。
“周毅同志,这是刚下工?”李富斌走上前,热情的和周毅打了声招呼,还主动伸出了手。
周毅望着伸到面前的手,一副不敢相信,还有些激动的心情,让他没敢犹豫,赶紧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是,李书记,我,我刚刚下工。”
此一时彼一时,曾经他周毅高高在上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公社书记,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可此刻,他却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相比周毅,和几位愣怔不已的村干部,李富斌同志就自然多了,紧接着又道:“既然碰见了,那就去家里喝杯酒吧,那东西累的时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