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光心中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枉这些年来他请大儒悉心教导,这个儿子果真成长得十分优秀,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一心记挂百姓,反倒是空有太子之名的长子,却在这种时候毫无声息,一对比,对赵明义的不满就又多了两分。“我看父皇面有忧虑,不知在为什么事情烦恼?”赵明旭当然知道怎么才能在赵敬光面前为自己博得好感,前面的话不过是为他的目的做一个铺垫而已。这份急报,就是在他的允许下送达的。既然清波山被提前发现了,曹雄迟早会查到他头上,那么他就绝不能坐以待毙!“北翟死灰复燃,朕竟然找不到一个能用的人。”赵敬光耿耿于怀,沈家独揽军权,如今三年过去,带来的影响还是不能抹平。他看着赵明旭有些意动,将来他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赵明义,旭儿也该立起来了,“如果父皇派你去边关领兵,你可愿意?”赵明旭愣了一下,道:“父皇,儿臣愿为你分忧,只是儿臣年幼,若是领兵恐不能服众,皇兄的外祖家在军中积威多年,不如委派他们为将领,儿臣从旁佐助。”赵敬光哼了一声,他费劲心力才把皇后那一大家子排除出权势的中心,怎么会再给他们机会卷土重来:“你也不必为他们说好话,那边的人一脉相称的势利,根本没有几分真本事。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赵明旭苦笑:“之前就有流言蜚语说我有欲害皇兄之心,如今我再分掌兵权,岂不是要让别人指着我鼻子骂狼子野心,这也就算了,要是在因此事让小人挑拨离间,那我和皇兄的情谊也就走到头了。”“不过一些小人的挑唆之言,不必放在心上,要是太子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做什么储君。”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但也足见赵敬光对太子的不满,赵明旭掩去一闪而过的满意:“皇兄仁厚,他日定是位明君,儿臣一心要做肱股之臣,辅佐皇兄,只是不知为何近来总有许多诛心之言,众口铄金,儿臣不得不防。”“明明是太子自己心胸狭隘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种难听的话,除了赵明义他想不出来会有谁到处散播,真是和他那个娘一模一样,不过赵明旭说的也对,他从未带过兵,直接为一方将领难以服众。“边关苦寒之地,你伤还没好就好好修养,等曹雄办完了事情回来,你先随他学习排兵布阵。”赵敬光略微考虑便道,“如今你成亲在即,成家之后便该立业,总归要有些军功在身,将来才更好服众。”赵明旭的心跳加快,为这几句话里意思。“铲雪的事,我就交给你去做,先拨一百羽林卫给你,你先学着如何统御下属。”“是,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出了书房,赵明旭直奔重锦宫。当夜,皇后的栖凤宫里,突然闹了起来。冬天夜寒,宋瑜瑾睡得早,那块氅子被她垫在了床单下面,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夜里躺在柔软得皮毛上面,屋子里烧着暖和的炭火,根本舍不得离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哭闹,隐约还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阿瑾,你醒醒。”自从上次这么喊过以后,沈独的称呼就再也没有换回来,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宋瑜瑾揉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被其他人围住,倒在雪地里的常乐。“瑜瑾,你一定要帮帮我!”看到了宋瑜瑾,常乐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推开拦住她的人,爬起来抱住了宋瑜瑾。常乐一身宫女的打扮,此刻分外狼狈,也不知道在雪地里呆了多久,衣服都被浸湿了,小脸冻得青白,浑身发颤,宋瑜瑾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像是两块冰渣子。“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半夜跑出来了?”自从上次一别,常乐被皇后看管起来,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现在居然大半夜地跑到这里来,还是这幅天塌了的样子。“瑜瑾,你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常乐缩成一团,语无伦次,只是麻木地重复这句话。屋子外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这个女人大半夜跑进了御马监,见门就拍,边哭边喊,吵得整个御马监都灯火通明,不得安宁,实在是引人好奇。好在新来的总管认出了常乐这张脸,呵斥着其他人回去休息,宋瑜瑾把人带进屋里烤了会儿火,沈独知道她有事要问,贴心地退了出去,等常乐的心情平复下来了宋瑜瑾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常乐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中午的时候,玉贵妃身边的秀珠来传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皇后大为震怒,当即就把林析抓了起来要处死他,常乐在皇后面前怎么哭求都没有用,就算派人请来了太子,也劝不住心硬如铁的皇后。常乐没有办法,她不敢去求父皇,只能偷偷跑出来找宋瑜瑾。“母后要把我嫁给别人,我不要嫁,瑜瑾,你帮帮我,帮帮我,我只喜欢林析啊。”常乐哭得声悲力竭,犹如惶惶不安的小兽,“母后为什么不疼我了,我做错了什么?”宋瑜瑾按住了她:“常乐,皇后也是为了你好……”“不,她跟本不是为了我好,就是为了她自己!以前父皇说母后欺贫爱富,原来是真的。”常乐越想越觉得如此,皇后就是看不上林析出身低微才会百般阻挠,看她为自己挑的驸马,一个个出身清贵,家中无不是有权有势,她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常乐!那是你的生母,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宋瑜瑾被她满脑子情情爱爱气死了,皇后对常乐怎么样,她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十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