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柳远安的面前果然出现了一盅虫草鸽子汤。
柳远安看着碗里那只大的离奇的鸽子,有些不敢下口。
陆楟之偏过头笑了一声:“柳大人快趁热吃吧,这是殿下命人特意做的,说是感谢柳大人这两天的辛劳了。”
最后一整只“鸽子”全部都进了柳远安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
宋瑜瑾光明正大地带着沈独出门,直奔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喊了雅间点了一连串的菜,然后借故把小二数落了一顿关在门外,把自己飞扬跋扈的名头做了个实。
柳远安的仆人看到这一幕,悄悄离开。
“怎么样,人走了吗?”宋瑜瑾探出个头,问站在窗边的沈独。
“走了。”沈独牵着宋瑜瑾坐回桌边,给她挑鱼刺。
“你要带我来见谁?”白天沈独提过一回,要带她来见几个朋友,他在平州还有认识的人?
“一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许久没见的文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人。
“文棋,你的伤怎么样了?其他人没事吧?”
那天文棋和他们分开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宋瑜瑾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后来沈独说他在外面养伤,但文棋一直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多谢夫人关心,都是些皮外伤。”文棋讷讷地摸了摸后脑勺,他左手上着夹板,虽然看起来有些惨,但都不是致命伤,还都是为了保护那两个江湖艺人时受的伤,“那两个江湖艺人公子已经给了他们一笔钱安全送走了。”
“沈兄弟,总算是见到你了,这几天……”
秦泰一把推开文棋走了进来,一见到消失了好几天的沈独,笑的是牙不见眼,眼睛一转就看到沈独旁边站着个聘聘婷婷的女子,五官明艳,目若秋水,像个仙女似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叔,你杵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啊。”后面冒出一个清脆的声音,有人推了秦泰一把,秦泰回过神来,收起大大咧咧的姿态,束手束脚地走了进去,两个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
“这是我夫人,上次我和你提过的。”沈独话一说完,有个少年脸色倏的就变了,目光不住地落在宋瑜瑾脸上。
宋瑜瑾只当看不见,那个少年,或者说少女乔装的水平还不到家,一进门就她就看出来了是个模样清丽的小丫头,还别说那时不时看向沈独的目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兄弟,好福气!”对着这么个弱柳扶风的女人,秦泰本来是个莽汉,却第一次生出了自惭形秽的心思,一听是沈独的妻子,连忙竖起大拇指,看着宋瑜瑾浑身的气派,“弟妹是位千金小姐吧,肯跟着你来这种地方,是个好姑娘。”
在秦泰看来,沈独和他一样都是贫苦出身,却能娶到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还跟到了平州来,对他说是情深似海也不为过,顿时大为羡慕。
“他们是这次送账本到府衙的人。”沈独也不说破,为宋瑜瑾介绍,“他们手里还握着几个敛财无道的县官,还要麻烦你找机会带回去交给那位。”
沈独没想暴露身份,含糊地带过赵明义的身份。
“弟妹可以帮我们?”秦泰热切地看着她。
宋瑜瑾道:“太子在平州查案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家也算的上官宦人家,在他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要不是怕说出来把人吓坏了,宋瑜瑾还想直接说她是她太子的妹妹,反正赵明义都承认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让兄弟们把那几个混账东西押过来。”秦泰喜不自胜,从前有人试着去告官伸冤,但无一不被灭口,大家也都不报希望了,就连秦泰也没想过还能从柳远安的一手遮天里逃出来,原以为能有一个安稳日子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没想到还能有拨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沈兄弟夫妻,真是他的大恩人!
“哼”桌上突然有人不满地哼了一声。
秦泰看过去,顿感头疼,他怎么就这么蠢,把人带到小夫妻面前,真是欠打。沈独夫妻一看就恩爱得很,要是因为他的过失产生了矛盾,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沈独不知道秦泰满脑子胡思乱想,只是指着两个长得相似的人道:“这是马大哥家的一对龙凤胎,是不是长得很像?”
宋瑜瑾点头。
想起那件一直说不出口的事,沈独顺势和她咬耳朵:“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生两个玩玩。”他自以为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宋瑜瑾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才对。
宋瑜瑾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看着两个人若无旁人卿卿我我,马秀儿又伤心又难过,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扭头跑了出去。
她的哥哥马宝儿正想追出去,被宋瑜瑾喊住了:“让沈独去吧。”说着,看了沈独一眼,沈独笑笑,“也好,我去和她说清楚。”
马宝儿呆愣愣地看着宋瑜瑾一点都不生气,还使唤自己的丈夫去追人,有些摸不透有钱人的想法。要是按他们村子里的人说的,这种觊觎别人丈夫的女人,是要被骂“狐狸精”的。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