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定不敢理直气壮,故而存了疑惑,不会第一时间责罚我。”
“这叫做以假隐真,迷惑敌人。”沈独低笑,“看不出来,你从小就这么聪明。”
门外的暗卫报:“殿下,大夫已经到了。”
赵明义以眼神询问宋瑜瑾,如果是为沈独治伤,他身边的暗卫已经代劳了,何故还要多此一举,请个大夫来。
宋瑜瑾笑道:“这个大夫是为太子殿下请的。”
远在千里之外,赵明旭展开一张信笺,面色渐渐凝重,随即提笔回信,塞回了山鹰身上的竹筒里。
灰色的山鹰啄食碟子里的肉条,被人拿到窗边,展翅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思忖了片刻,赵明旭又叫来了青云。
“陆楟之是个聪明人,平州的事瞒不了多久,柳远安这几年安逸惯了,做事出了漏子,被人逮住了狐狸尾巴,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卖惨。”
哼,什么叫看在多年忠心的份上救他,真是不知所谓。
赵明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却不达眼底:“你给九霄传个信,这只狗留不得了。正好我的好皇兄在那里查案,让人去帮帮他,最好是让柳远安罪行暴露,挺而走险,和我的好哥哥一起同归于尽了。”
赵敬光把这件事交给赵明义本身就是他对的一种敲打,为了消除父皇对他的疑心,不得不自断一臂了。不过这几年送上来的东西也足够了,现在又出了一个姓贺的做帮手,柳远安被放弃了也不算可惜。
想起贺子轩,赵明旭又道:“把我书房里的那副《晚秋行旅图》送到贺府,就说请贺先生代为引荐那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青云一一应下。
柳远安还不知自己已成弃子,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从张岚嘴里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太子一回来就把院子围的像个铁通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柳远安心中难安,虽然自己派人阻碍了赵明义去找曹雄的人,但也只能拖一时,如果他真的被拿住了罪证,等曹雄回来,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柳远安舍不得到手的荣华富贵,但也不想丢了小命,所以他一定要知道自己是要断尾逃生还是轻轻放过,所以一定要从这个侍卫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可张岚被抓两天,什么酷刑都轮番上过一遍,软的硬的也都试过,就是不能从这小子嘴里套出什么来。
赵明义突然派人来请他。
“殿下受了伤,又得知一些事情后十分生气,要问柳大人,还请柳大人不要耽搁,立即随小的去见殿下。”
传讯的小厮恭敬地把人送到门外。
柳远安站在门外踟躇不前,赵明义虽然是被暗卫背回来的,可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可别是故布疑阵引他过来,来一出瓮中捉鳖。
柳远安直勾勾地盯着门板,简直恨不得把门板看穿,看看这后面是不是藏满了侍卫,只等一进门,就挥刀斩首。
“吱呀”一声,陆楟之笼着袖子站在门口:“柳大人怎么不进去,太子还等着你呢。”
柳远安抬脚进屋,一眼就看到坐在桌边的宋瑜瑾。
宋瑜瑾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水红长裳外罩银纱,衬的她肌肤胜雪,娇俏的面庞挂着浅浅的笑意,双目流光,盈盈若水。
那天匆匆一见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个女子的容貌,如今她仔细打扮一番,果真是娇媚明艳,这般姿色,绝不是平州这样的地方能养得出来的。
只可惜柳远安无心欣赏美色,他认为宋瑜瑾是太子的暗卫,此刻坐在这里,怕是带回了什么消息,太子才会非见他不可。
人就是这样,一旦自己做错了事心虚,无论什么事情都会疑神疑鬼,觉得和自己有关,柳远安现在就是陷入了这个怪圈,自从大营被发现以后,他就觉得脑袋上面悬了一把利刃,稍不留神就会要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