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瑾急忙道:“一定一定,大夫你尽管开药吧。”
好在听夏身上也大都是些皮肉伤,处理起来不费事,正骨过后,听夏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宋瑜瑾看着心疼不已。
听夏自打来了宋家以后,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这一回虚弱的样子全都是她害的!
听夏也看出了宋瑜瑾的情绪低沉,不住地说自己没事,宋瑜瑾还是不能展颜。
花园里,月色幽幽,落满一地银沙。
贺子轩背着手贼头贼脑地走近蜷着一条腿坐在凉亭边上出神的沈独:“你在看什么啊?”
沈独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心情不好四个大字。
“我知道,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被欺负了,心情不好是难免的,看看我带来了什么。”贺子轩从背后拎出两壶酒,清清嗓子,“兄弟,这次是我对不住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了。”要不是他的人跟丢了宋瑜瑾,沈独也不至于在城西晃了那么久,最后是找到了被王大抓住的两个手下,才顺藤摸瓜在得月楼找到了宋瑜瑾。
“不怪你。”沈独夺过一壶酒,抿了一口。
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连他也说不清是在生什么气,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宋瑜瑾让她受伤,还是气宋瑜瑾什么都不告诉她就一个人鲁莽行事,抑或两者都有,胸口就像被灌了醋,酸酸涨涨的,难以言表。
“唉,总归是我疏忽才害了她。”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多留意几分,沈独也不至于在这里一个人生闷气,说着,也坐到沈独身边,端起酒壶喝了起来。
沈独和他碰了下酒壶:“王大那边怎么样?”
“我让人去查了,一有消息就告诉你。”贺子轩撞了撞沈独的肩膀,戏谑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民除害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聒噪。”沈独白了他一眼,放下喝了一半的酒壶,起身就走,贺子轩只好笑眯眯地跟着。
沈独和贺子轩就像掐着点进来的一样。
“姑爷!”听夏还是有些怵这个一出手就弄死了阿虎的人,老老实实地喊人。
沈独点点头,坐到宋瑜瑾身边,为她掖了掖被角:“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宋瑜瑾闻到沈独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沈独目光有些暗:“抱歉,是我来晚了。”如果他能早点找到宋瑜瑾在哪,或许她就不会受这些罪。
“哎哎哎,这事是我的错。”贺子轩跳出来给好兄弟背锅,“原本我让两个手下跟着你们的,不知道怎么就被王大的人引走了,沈独才没能及时地找到你们,要怨就怨我,弟妹你可别怪他啊。”
宋瑜瑾被这一声弟妹叫得脸红,她看了一眼贺子轩,问沈独:“他是?”
沈独环顾了屋内众人一圈,才开口道:“他是我父亲的义子,贺子轩,你可以随我叫他一声义兄。”
贺子轩本以为他会告诉宋瑜瑾自己现在伪装的身份,没想到他直接把自己老底给漏了,同时也觉察到宋瑜瑾在沈独心底的分量不再如最初那般无关痛痒了,就连萧曼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温和。
宋瑜瑾笑笑道:“都是我做事太冲动了,不干沈独的事,怪你更是无从说起。”
见宋瑜瑾这么和气,贺子轩也笑呵呵道:“还有一件事请弟妹不要见怪,方才为了二位的清誉着想,我谎称你是我的妹妹。”
毕竟宋瑜瑾是当朝要员之女,要是不小心被知道她衣衫不整地从烟花之地被人带出来,难保名声被毁,再加上那是得月楼里都是人,为了掩人耳目,他一时口快就说了出来。
宋瑜瑾道谢:“多谢贺大哥思虑周全,沈独喊你一声大哥,我勉强也算得上你半个妹妹,这么说也没错。”
贺子轩只觉得这一声大哥十分悦耳,萧曼笑着拆他的台:“小朗可从来没有喊过他大哥。”
宋瑜瑾还是第一次听人喊沈独从前的名字,转过头看去,萧曼笑得温和:“我叫萧曼,是沈将军的义女,你可以喊我一声姐姐。”
宋瑜瑾讶异不已,他一直以为沈独是单打独斗来着,没想到他身后有这么多的人。
沈独以为宋瑜瑾不说话是在生气自己瞒着她,解释道:“他们从前都是我父亲身边副将的孩子,后来战死,父亲就收养了他们,只是萧曼不爱舞刀弄枪,所以早年到远方拜一名医为师,子轩不爱拘束,四处云游,所以沈家出事的时候才能幸免于难。沈家出事以后,他们才赶回来的。”
“你怎么……”怎么一下子把这么大的事情说出来了。
沈独笑笑,眼睛的有温柔的情谊化开:“不是你说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不离不弃吗,我当然要把家底交代清楚。”
那我也没让你在这种时候交代啊!
宋瑜瑾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原本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羞得脸都抬不起来,特别是这些都是沈独亲近的人,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她,让宋瑜瑾一张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番茄。
还是萧曼看不下去了,出来解救这个就快要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小可怜:“好了好了,你们这一天又是惊又是吓的,我让厨房的人送安神汤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