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春烟一惊。余皇后趁着春烟愣神的片刻使劲挣扎,春烟心中一怒,竟是运起了功夫,将余皇后制服。
闻晟大概明白宴迎晚在闻述心中的地位,可余皇后是他的亲娘,他没办法亲眼看着她去死啊!
“皇兄,臣弟求您了!”
闻述冷笑连连:“闻晟!朕的晚晚死了,罪魁祸首却要过着好日子,又凭什么?”
闻晟一时无言,他其实知道,闻述看在他的面子上,已经很容忍余皇后了。
余皇后在最初给闻述下药的时候,闻述便有理由除掉她。
只是到现在,闻述终于因为宴迎晚爆发了。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看着自己亲娘去死。
“皇兄,你不能接受姜公公的死,可是臣弟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娘亲去死啊!”
“你逼我?”
闻晟低着头,却丝毫不退却。
“好,那便顺了你的意!将余氏贬为庶人,剃发为尼,将她扔进露坛庵,任何人不得与之来往,包括你,闻晟。还有,余氏死后埋在乱葬岗,不准入陵与先帝合葬。”
余皇后大喊一声:“不!本宫要与先帝合葬!本宫是皇后,现在是太后!本宫不要做什么劳什子尼姑!”
闻述没有搭理余氏,看向周菁菁,周菁菁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闻述便道:“将她的双手双脚砍去,扔到广阳公主府,她们两个谁先咬死谁,看她们的造化。”
说完,闻述走出凤仪宫,春烟跟了上去。
只是闻述走着走着,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去哪。
去紫宸殿去面对那些折子?
不,紫宸殿到处都是宴迎晚的气息。
东宫?
不,东宫更是承载了他们两个满满的回忆。
闻述突然发现,不管是宫内的哪个地方,到处都是宴迎晚的痕迹。
春烟见闻述身上满是悲伤,心头有些不忍。
可是劝他的话到嘴边,她也说不下去。
日日与宴迎晚相处,她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
“春烟,你说那么娇气的晚晚,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若是她唤朕,朕听不见,找不到她,她估计又会生气了。”
“她一定会怨朕,没有早早去接她!”
闻述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有些迷茫。
他重活一世遇到了宴迎晚,他以为自己会与她白头偕老,生下许多许多个娃娃,这样他的儿子继承皇位,就算平庸也是自己的孩子。
不会像元册帝这样的人继承皇位后把他气死,把他打的江山不放在眼里。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心冷情了,可是为什么他这么难受?
“春烟,为什么朕的心口这样疼?”
春烟无言,偷偷抹了抹眼泪。
——
宴迎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顿时一惊,她不是被淹死了吗?难道她又穿了?
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还穿着在宫里那一套衣服。
没有再穿越。
也就是说,她没死?
随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
宴迎晚心道,没了也就没了,看来这玩意不光不好用,反而还惹来了祸端。
宴家上下,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那个宴家族长竟是那样随意就处置了一个女子的性命!
看他驾轻就熟的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在他手里丢了性命!
宴迎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在她想掀开马车帘子看看的时候,就有一位女子上了马车,一见到她醒了,脸上带了些笑容。
“姑娘,你醒了!”
宴迎晚发现,这位女孩子的衣着像是及支人,她的大央官话发音也并没有很标准。
于是,宴迎晚礼貌地问了问:“请问姑娘是?”
闻言,那女孩子笑得更灿烂了:“我叫扶娜,是及支大王子身边的人。”
宴迎晚对着扶娜笑着点了点头:“扶娜,我是被你救起来的吗?”
扶娜摇了摇头:“姑娘,扶娜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是大王子救了姑娘。”
贺奴谷聿?
宴迎晚有些诧异。
见宴迎晚有些不理解,扶娜便道:“是这样的。及支内乱要结束了,大王子必须回去主持大局,大央的皇帝陛下恩准了大王子的请求。”
“没想到,我们刚出发,就见到了姑娘被扔进河里的场景。等那些人一走,大王子便将姑娘救了上来。”
宴迎晚这下倒是对贺奴谷聿有了些真心的感谢。
正说着,贺奴谷聿听到马车内的声音,打马走到马车旁问道:“扶娜,可是姑娘醒了?”
“是的,殿下。”
贺奴谷聿像是松了口气,下马踏上宴迎晚的马车。
“宴姑娘,失礼了。”
宴迎晚摇了摇头:“大王子救了我,是我该道谢才是。只是,不知道这马车是去往哪里的,可否借我一匹马,让我回宫?”
贺奴谷聿皱了皱眉头:“不行,陛下为了你已经杀了宴家不少人,若是你现在回去,恐怕对陛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