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配合的样子。
但在周围茶客眼中却依然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地步。
大约过了一刻钟。
茶客们都快崩溃了。
“你们,可以如常了。”清亦溟忽而向四周展颜一笑。
嗯……真的是一点儿也感知不到这说书人的魄息啊,清亦溟心道,无法感知到魄息,便只能说明,对方要么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要么是武学比自己要高,当然,也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对方专精隐匿,但是清亦溟丝毫不觉得会是这种情况——因为刚才的举步维艰以及说书人的轻松写意就已经证明了说书人的实力远胜于他,而这长达一刻钟的探知,不过是清亦溟为了让自己绝对承认罢了。
众茶客瞠目结舌之余,不少人都趴在了茶桌上,喘着气,却都不敢大声。
素衣的女子惊叫一声又快速捂住嘴巴,茶客轻呼了一声烫,又怕极地看了眼说书人再看看四周,见根本没人关注这里,都是一副大难不死的庆幸模样,才放心地取了罗巾擦拭手上的茶渍。
那边,清亦溟正欲开口,只见说书人抬手示意噤声,并轻轻把自己的茶盏推向桌中心,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言一字。
清亦溟只是微微一愣,看看那空空如也的茶盏,然后极其自然地替说书人续满茶,同样笑着把茶盏推了回去。
说书人轻轻瞟了一眼,拿起茶盏,悬空,平移,倾斜,茶水飘出窗外,化作飞沫——茶盏又空了......
清亦溟笑着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又给说书人续满。
这逗弄小孩子的把戏,他这样想。
可说书人却仿佛洞悉,摇摇头,“一满一空,一个轮回,是我们重逢了。”
清亦溟一呆,继而一笑,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我……可惜,应该只这片刻,能做的事太少了,甚至不够我故地重游,也不知天棺古墟的雪,是否还在飘落,秋风原的风,是否依旧凛冽。”
说书人一声长叹,“天棺古墟,雪还在飘,只是秋风原,已经在羽裳烬最终一战的时候毁掉了……惘界无尽时光以来的唯一变数,真是值得琢磨,唉,他年再见,不知他年何年。”
“再十亿年又如何?我非过客,终会再见,一如羽裳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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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死了啊,死于何时?是否转世?”
说书人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你们同一天死,同一天转世,又在同样的年纪相遇。”
清亦溟凝神细思说书人的笑意,忽然明悟,狂然而笑,“的确是转’世’了。”
笑过之后,他面色沉寒,“他怎么死的?”
“被杀。”
“被杀?嗯……世间能杀羽裳烬的……有越天者出手?惘界的越天者也就那么几位,是谁?又为了什么?岁子大人不管的么?”
“不是,是他那一战的对手太多了,不然秋风原也不会被打碎,是人的人,不是人的人,甚至羽族,都有,都是他曾经的仇人,而他,就自己一个,现在的秋风原,已经被叫做末羽荒,大战厮杀过后的混乱武魄杀气至今遗留。”
“这样啊……倒也是他的风格。”
……
而自清亦溟那句“你们可以如常了”之后,整个茶楼所有生灵虽然依旧听也听得看也看得,却皆是过耳而瞬忘过目而似无睹,且自然而然。
唯独剑不世眉头紧皱。
他知道自己可能丢了点儿东西或者忘记了什么事情,可偏偏想不起来,而且越来越多。
——
“先生所讲,是故事,还是真实?又或者,有几分是故事几分是真实?”清亦溟笑问。
说书人反问道:“这很重要么?”
“重要与否,与我无关,这应该是你要在意的问题吧。”
“我所讲,皆是真实的故事。”说书人不紧不慢道。
听得此言,清亦溟心中略有触动,“嗯,不错。”
清亦溟继续问道:“先生如何知道所讲故事皆是真实?”
“亲眼所见,且心有洞察其中曲折,故知其为真实!”
“哦?如此说来,先生倒也厉害......那先生一定知道很多故事,所以先生也见识过很多非常剑者吧?”清亦溟饶有兴致地问。
“剑者么?的确,古往今来,剑者无数,非常者亦不在少。”
“我入世不久,亦不喜书籍,独来独往,所以不知世间剑者名宿,先生不妨说几个听听?”
“方才说书时,我就有提到一名名叫“凌述”之人,此人乃是天族天擘,绝魄创立者,剑术云谲波诡,罕异非常,一化万千,万千归一,是绝魄大成者,以三绝要术与识穷剑式而名扬寰宇,而同样提过的那位武君苍玄,又譬如混沌纪的羽裳烬与风祈鹤,华寒纪的问剑踪,镇魂纪的阳灵彻与一束夜,司命纪的空幕垂尘,倦池纪的雪纵宇与妙月荒,皆是至强的天骄剑者。”
“据说武魄形式种类大多为惘界开辟武者初始以来便存在,只有极个别的绝世天才能够辟路而行独创武魄——此人现在身居何处?”清亦溟大感兴趣。
“他在荒纪太武灭天之战后便退隐了,踪迹不明。”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