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袁知州府上灯火通明,有珍馐美食,雅乐歌舞,只为了给恭亲王手底下得力的几位将军接风洗尘。
柳生绵和袁崇坐在首位,其下左右是容桓与傅川钰、谢云宴与容筝,容筝另一边坐着艾沉沉。
袁崇举起酒杯笑呵呵地敬酒:“各位将军征战辛苦,今日薄酒,以慰诸劳,还望不要嫌弃。”
众人喝酒听乐赏舞,时不时交谈几句。
忽然有个下人悄悄走来在袁崇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有些不愉,但没有发作出来。
没一会儿,傅川钰起身出去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下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袁崇呵斥道:“大吵大嚷的,惊扰了贵客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
“回、回老爷,小姐在花园见到了世子,然后……”
袁崇顿时心里一紧,“媛儿冒犯了世子?”
一群人以关心为由,跟着那下人赶过去,果然看见傅川钰面前站着一个黄衣的女子。
可当他们走近去细看,傅川钰环着双手一脸不屑,袁媛满脸气愤。
“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敢拒绝本小姐!?我警告你,在这苏州,还没有人敢……”
“媛儿!”她的话被袁崇打断,后者一脸惶恐地低头快步走了过来。
“爹,你来得正好,这个人是谁家的?女儿要把他留下来!”
“啪!”的一声,袁崇甩了她一个巴掌,随后一把拽着她跪了下来,“世子息怒,世子息怒,小女管教不严,方才是胡言乱语……”
袁媛被打得晕头转向,“爹你干嘛打我?!”
傅川钰鼓掌道:“令千金真是胆子大啊,刚刚不仅想强行将本世子据为己有,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整个江南没有人敢违背你们袁家的意思。”
艾沉沉不嫌事大:“怎么着?你们袁家是想做个土皇帝?”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袁崇急忙否认,本打算借机讨好他们的,结果竟然被自家女儿打乱计划,“还不快向世子道歉!”
“世子?什么世子?”袁媛还云里雾里,又被袁崇拍了一巴掌后才俯下身去连连道歉。
“对不起世子,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只是看你生得好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照你这么说,还是本世子的错了?”
她似乎是知道踢到铁板了,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是我的错,我的错,请您原谅。”
“叫本世子原谅你也可以,自抽五十个耳光,本世子听不见就不算。”
“这……”袁媛犹豫,求救地朝袁崇看了一眼。
袁崇瞪了她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世子的话?!”
他早听说过逍遥侯世子是个纨绔,谁惹了他,总是会被往死里整,逍遥侯的名声被他带坏了一半,没成想自家女儿上来就得罪了他。
袁媛绝望地听着,连自家爹都不帮忙,只好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自己耳光。
傅川钰转头朝他们挑了挑眉,炫耀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到五十个不许停啊,真晦气,本世子走了。”
“世子慢走。”
一行人不欢而散。
在花园角落的阴影处,有一个人影躲在那没有出来,悄悄地看完了刚刚的一出闹剧。
袁崇毕恭毕敬地将他们送了出来。
柳生绵自然是要回营中去的,临走之前,嘱咐他们:“我们会在苏州逗留一段时间,之前除夕都是在营中过的,想必你们都憋坏了,听闻今夜城中有游街会,你们可留下观赏,只是记住,不要惹事。”
“谢谢将军!”
“将军真好!”
容桓却也上了马跟着柳生绵离开。
走了一段路,柳生绵转头看他,“你上来做什么?”
容桓:“我随您回营……”
“你怎么不去看看热闹?”
“我……”他该怎么表达?妹妹妹夫一道,傅川钰艾沉沉一道,他跟着谁都像多余的。
“你不是年轻人?”柳生绵笑笑,却是抬脚朝他虚虚地踢了一下,“下去逛逛。”
容桓下意识侧了下身,正准备说话。
又听柳生绵已朝旁边的小兵吩咐道:“把容副将的马勒停。”
“师父……”容桓有些无奈,不明白今日柳生绵是怎么了。
“筝儿都已寻到,且已有云宴爱着她,敬着她,你又为何不能让自己放松一些?说不定,我的徒媳妇就在江南呢?”
马蹄停下,容桓被迫下马,站在原地看着柳生绵离开。
他转身沿着河岸边走着,有舞狮舞龙的队伍从他身旁经过,红色镶金边的龙鳞在灯光下看上去格外耀眼;前方有几条路,往下行是一个平台,可以乘船,台上有人表演喷火,举着一个火把再含上一口酒喷在火把上,“噗”的一声火团飞起。
一袭白衣、满脸清冷的容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静静地走着,忽然察觉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袭来,他飞速地抬手截住。
“他接住了!他接了!”旁边有姑娘的声音激动地响起。
随即又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