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沉沉见影一一脸“被渣女骗身骗心”的神色,冷嗤了一声。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也就谈不上什么骗你,什么背叛。”
“那她在哪?”影一死死地盯着她,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假的,“你假扮她有何目的?”
“疯了吧,我假扮她?”艾沉沉插着腰,“我哪知道她在哪,与我无关。”
见影一还不死心,还要追问。
容桓突然开口道:“你现在是阶下囚,轮不到你来审问我们。”
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艾沉沉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容桓一直在听着他俩之间的对话,所以对于艾沉沉的怀疑终于减轻了些。
“我什么都不会说。”影一别过头,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傅川钰撇了撇嘴,“啧啧,真是硬骨头的话,希望你能多挺几天,反正咱们时间多,人也多。”
谢云宴也道:“我们耐心也不是特别足,你若是知道得多了,愿意说出来,能活干嘛要死呢?何况你现在求死的力气都没有吧?”
影一目光扫过他们几人,随后闭上了眼。
“这人是不是该关去你们王府的大牢?”傅川钰问道。
“我有个提议。”容桓突然道。
其他几人都看向他,当他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艾沉沉心道:大事不妙。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既然这人一直认艾姑娘为同伙,却又是艾姑娘设计抓住的,不如交由她看管,我们也能更放心。”
艾沉沉:放屁的放心!说到底还是不信我,在试探我。
一直安静听着的容筝不放心,“这不妥吧,沉沉她武功是咱们几人里最弱的,与其让她看着,不如把这人直接送进牢里去。”
傅川钰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容大哥是不是有其他原因?”谢云宴约摸有些理解容桓的意思了,但也不能直接和自家娘子对着干。
容桓勾唇牵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看向艾沉沉:
“艾姑娘不是想留在营中么?把这个人也关在这里,艾姑娘就能留下来;毕竟是跟着她来的人,也方便你们随时审问。”
这人在引诱她。
“好,我同意。”但她选择上钩。
“沉沉?”
“他不是每天都得吃‘软骨散拌饭’么?筝筝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艾沉沉挑了挑眉,又阴阳怪气地道,“容校尉也放心,他要是跑了,就是我的问题。”
容筝还想说话,外头有人禀告说王爷请他们几人去王府,有要事相谈,影一的看管只好暂时如此定下。
王府——
恭亲王与楚临渊、柳生绵都在,还有一位眼生的将军,有人给了他们一份朝廷向天下发的讣告。
几人传看以后,均知晓了其中的内容,是说皇帝殡天之前曾留下了一份传位圣旨,告知了他的心腹内侍总管福全,传位于励王楚天阔。
而太子监国期间朝廷稳定,边关战事停歇,又被称为是未来明君。
太子一党的人甚至还请了与张天师名声不相上下的、清明山的文道君,说太子是得天庇佑之人,是真龙天子,应该尽早继位,以正朝纲。
“这份讣告漏洞百出。”楚临渊道,“陛下可不是个觉得自己会死,而提前拟好遗旨的人。”
因为他一直相信丹药能为他延长寿命,甚至令他长生不老,之前修建陵墓也是为了敛财。
“所以这道遗旨也应该是假的?”傅川钰猜测道。
“末将觉得就是假的!”那将军道。
上首的恭亲王轻咳了一声,“所以本王叫你们来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可有应对办法?”
楚临渊抬头与容桓对视了一眼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两者又一同看向谢云宴。
谢云宴顺势出列,“王爷,您可还记得之前在锦州之时,末将几人曾传信回来请令,派陈百夫长等人去做的一件事,现在,也该有起色了。”
容筝闻言,终于想起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她和陈亮亮就在当时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没看见他,也没见他跟着回梧州,看来是被派去做事了。
“本王想起来了,如今你们三个可否为本王解惑,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容桓本打算说话,楚临渊担心这件事他说出来会让王爷不喜,率先开口道:
“启禀父王,当时是明台山的张天师算到今日情形,向我们传信示警,我们便想着派人去京城与江坊主配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这话一说出来,果然恭亲王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他不信道家,更信佛家。
因为觉得先前的陛下虽然信道,却是打着“无为而治”的幌子,荒废朝政、苛待百姓,寻仙问道,祈求长生,所以连带着他对道家也很是不喜。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
他终于道:“罢了,你们也是一片好心,未雨绸缪,想来很快也会有进展了吧?”
谢云宴拱手道:“启禀王爷,前些日子收到消息,陈亮亮等人在国色坊的掩护下,散布了楚天阔乃是妖孽祸国,所以才战乱频发的言论,已在京城等地纷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