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闻言笑了笑,“她是这样的。”
“看她对于你的事这般谨慎,如此我也放心了,她虽表面看上去恣意洒脱,实则戒心极重,其实数次她都可以直接问我们是否认识你的,可她不敢相信旁人;这样也说不上是好是坏,总归是为了你好的。”
“她……”容筝顿了顿。
两人同时停住脚步,因为前面火堆前的一幕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他们看得没错的话,艾沉沉分明靠在了容桓的肩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云宴:“艾姑娘看上你哥了?”
“不可能吧,她很讨厌男人的……”容筝摇头,觉得这件事几率很小。
“她讨厌男人,那难道……”谢云宴紧张地抓紧她的手,“她不会……你……吧?”
容筝连忙解释,“没有,不是,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他们还没来得及细说,就见前面的容桓突然站起身来,丝毫不管旁边昏昏欲睡的人。
艾沉沉迷迷糊糊的,突然失去了依靠点,猛地就往旁边倒去,眼看要摔了,幸好反应快,撑住了地面,不然准得吃一嘴泥。
她瞪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容桓,“没有一点儿风度!”
后者全不理她。
目睹了一切的谢云宴和容筝只能当什么都没看见地走了过来。
艾沉沉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他们,“终于约会完了?”
容筝把她拽起来,“回去了。”
“傅川钰怎么办?我可不抬他。”
“我们送你们。”容桓主动对容筝道,“我师父养了一些送信用的鸽子,等我们回去,我弄来一只与你传信。”
“好,谢谢哥哥了。”
“一个人在锦州要多加小心,若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
容筝点点头,“嗯。”
艾沉沉在一旁撇撇嘴,一个人?整得好像她不是人似的。
傅家军中。
季禾帮忙把傅川钰从营外背进来,放在了他的床上,然后一脸疑惑地望向容筝。
“世子这是怎么了?你们不是一起出去找艾姑娘了么?怎么他……”
艾沉沉和容筝对视一眼,一摆手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又没出什么事,哪里需要他去找?他是太累了,走两步就直接睡着了,沉得要命。”
季禾欲言又止地看向容筝。
后者也没说多的话,“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
第二天一早出帐门,没发现傅川钰的身影,艾沉沉担心他是被砸坏了,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而且对容筝的医术也不是特别了解。
于是她洗漱完后便径直去了傅川钰的营帐。
傅川钰躺床上睡得正香,连昨日放下时的姿势都未变过。
她撇了撇嘴,坏笑着蹲在床边捏住了他的鼻子。
傅川钰被憋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笑得弯弯的含情美目,眼下那一颗泪痣仿佛活了一般,钻进了人的胸口,又在心尖上撒欢。
他憋着气,额上都红了,一时看痴了。
艾沉沉见他醒了,松开手,“你再睡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什么?”他着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们被抓了?他们是什么人?准备拿我们做什么?啊?”
刚醒过来,他头晕脑胀的,思绪凌乱,轻易地就被艾沉沉唬住了。
艾沉沉在心里偷笑一声,昂着下巴,“他们说要挑个好时机杀了你,至于我,我长得这么好看他们舍不得杀。”
啊?傅川钰皱眉,瞬间清醒了许多,他瞄了一圈周围的陈设,分明就是自己的营帐;再看她一脸憋笑地坐在床边的样子,立马就知道她是在戏耍自己。
“唉,那真是可惜。”他故作悲伤,引得艾沉沉转头来看,“我尚未娶妻,也没有一儿半女,我死后将来无人继承逍遥侯府……”
艾沉沉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傻,“哈哈哈,也不用这么当真吧?都扯到这上面去了……”
“所以我想,抓紧时间……”
“干嘛?”
傅川钰突然发难,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轻易一扳,便将二人位置对调,另一只手横在她颈前一压,轻轻松松地把她按在了床上。
他则俯身下去。
两人离得极近,傅川钰有些狭长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凑在她耳边的声音低沉又魅惑:
“既然活不久了,所以我想,抓紧时间留个种,好让傅家将来有个传人,此事就只好委屈艾姑娘了。”
艾沉沉知道他反应过来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反撩自己。
她瞬间冷静了下来,一点也不挣扎地躺在那,“你倒是机灵,都快死了还能想到这档子事,但是,我、不、同、意……”
她话音刚落,傅川钰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突然察觉到她伸手将自己抱住了。
然后……
“来人啊!来人啊!”
“你乱叫什么?!”傅川钰急了,想立马起身,但艾沉沉用了些力气,叫他不仅没起得来,反而两人贴得更近了些。
这情形万一被人看见了,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