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帖子上说的宴会当天,谢云宴带着林筝,闵洲带着小六四人一同前往知州府上赴宴。
他们去得不早不晚,和其他几个学子撞上了,便一起被迎了进去,齐蘅带着阿肆从垂花回廊上走了过来,一见谢云宴便面带笑意,加快了步伐。
“恭喜谢公子了,此次府试头名,前途无量啊。”
“多谢,不过侥幸而已。”
明明一群人,他偏偏走过来忽略了其他人,只盯着他一个人夸,若换了个容易沾沾自喜的人,可能直接就被捧杀了。
谢云宴又补了一句:“今日来赴宴的人,其实个个都是陕西府的翘楚,互相没有多少差距,我也只是侥幸得了头名,不能因此自大。”
齐蘅笑着点点头,“谢公子说的是,大家都是大熙未来的栋梁,还请随我往这边走。”
“齐少爷,今日古学政可会来?”有几个学子好奇,不知是有难题想请教还是别的什么想法。
“古学政今日不会来,古姑娘此时倒已在府中,若是有什么不解想向古学政请教的话,大家就得在院试中加把劲了,到时自然可以在桃林宴见到古学政。”
一群人又是互相吹捧,谈天说地,聊科考,聊时事,聊来聊去林筝慢慢和小六落在了后头。
她看着走在人群前头的谢云宴,宛若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只要他开口,每个人都注视着他,其中有几个学子的妻子,时不时也能说上一两句话,混在他们的高谈阔论中,倒显得别开生面。
相比较之下,她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有些特立独行。
阿肆也在一旁,抬眼瞄了一下她的神情,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确认其他人听不见后小声地说道:“林大夫,少爷让我和你说一声,二少爷和李氏二人被禁足在西院,你别靠近。”
林筝点点头,他便又垂首跟在后头了。
待一行人走到正宴的地方,是齐府一大片碧绿的草地,整整齐齐摆了不少蒲团和矮桌,看上去是准备让大家席地而坐,四周有假山,还有人造湖和水榭,景色确实不错。
“如此布置,倒也极其风雅啊。”
古月言仍是一袭白衣,影影绰绰地从水榭处绕转出来,闻言笑道:“诸位才子喜欢这布置,是月言之幸。”
赵静跟在她身后,低眉顺眼的样子,不是丫鬟却胜似丫鬟。
此时齐霆和其他的一些学子纷纷到达,谢云宴发现自己聊得投入了,一时忽略了林筝,扭头去寻她。
站在后头的林筝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朝她伸出手来示意林筝过来。
齐蘅笑着朝齐霆道:“父亲,这位便是此次府试的头名,谢云宴谢公子。”
谢云宴听见齐霆也出声了,只好先拉过林筝到他们面前。
“在下谢云宴,这是内人。”
林筝有系统给予她的技能,所以对大熙朝的礼仪都了若指掌,若是有礼有度、不卑不亢地向齐霆福了一礼。
齐霆本一脸微笑,一看见她就愣了一下,瞬间想到了之前那个林大夫说他的——“蜈蚣这种毒虫都这么喜欢你的血,再不治,你就成个老毒物了。”
眼神蓦地变了变。
林筝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古月言听说谢云宴是头名,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略带了赞赏。
所有人依照安排落座,先是齐霆意思意思地说了些话,后面便玩起了击鼓传花、飞花令等游戏。
“伯父,你们倒是玩开心了,咱们这些女眷可不想一直待在这儿。”古月言笑盈盈地道,看上去格外俏皮。
齐霆也笑着一挥手道:“好,那月言你带着这些娘子们去府中逛逛,你应该也熟悉了吧?若有不熟的,便问你蘅哥哥。”
“是,伯父。”
正宴旁边的一处拱门后,有个人探头探脑地偷瞄着里头的宴席,此时正好所有的女眷起身,他一眼便看见了其中一个熟悉的人,顿时眼睛都瞪圆了,转头就跑。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有人的地方,转来转去转进了西院,然后挪开墙边的草垛,露出底下的一个狗洞,塌身钻了进去。
“少爷、少爷!”他气喘吁吁地跑进去,隔壁一间房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尽管已听了多次,他仍下意识地一抖。
“我还没死,喊魂呢?”齐哲两指摆弄着桌子上的一个小木盒,眼神空洞,没什么语调地说道。
“小人刚刚偷偷去前院瞅了一眼,看见了您之前到处找的那位姑娘!”
齐哲的眼神陡然改变,死死地盯着他,“你说谁?艾沉沉?”
“哦!对,就是沉沉姑娘,她也在今日赴宴的人中。”
“找她的时候找不到,放弃了,她倒出来了……”齐哲嘀咕着说道,手指微微摩挲着那个小木盒子,很快便调整了心态,“其他人在做什么?”
“老爷和大少爷在前院陪那些学子们,古姑娘带着女眷们去府里四处逛逛去了。”
“嗯,记得我之前吩咐你的话吧?你少爷我能否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