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本以为谢云宴会和其他人一样回到家里就呼呼大睡,毕竟也是听小六在耳边唠叨了不少考生在里头睡不好觉的悲惨情形。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谢云宴一看就是这几天丝毫不缺睡眠,除了刚出来时有些不修边幅以外,他精力好得很啊!
直到深夜,谢云宴触到了她头上的汗,抬手本想用袖子拭,却意识到他现在没有,于是只好用掌心给她小心地擦了擦。
擦完才想起来,其实他的掌心也带着些薄汗,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他顿时有些心虚。
林筝半眯着眼侧过头,声音听上去是有些困了的有气无力:“睡觉吧,谢云宴。”
“好。”他的声音微哑,嘴上应着好,贴在林筝耳边却半是撒娇的语气轻声又说了一句,“再来一次吧~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林筝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了。
“好吧,睡觉。”他低笑一声,手揽在她的腰窝,半张脸藏在她的发丝里,又不安分了。
“娘子,再喊我一次‘相公’吧?我还想听。”
刚刚……不是一直让自己这么叫他么?
林筝闭着眼睛无语了,累得没有理会。
【恭喜,系统等级提升至40级。】
她听见这句播报,眼皮动了动。
谢云宴也没再强求。如果不是林筝在送他的时候那般唤了他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试时,会不会受那天看见的马车里的齐蘅影响。
齐蘅挑那个时间点出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唉,齐蘅、齐哲,齐家的两个人都盯着他的娘子。
他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拉着林筝的手还不够紧,总感觉下一秒,林筝就会消失不见。
他们这边满屋旖旎,齐府却是满室死寂一般的沉默。
阿肆看了一眼沉着脸的齐霆,又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齐哲,目光最后落到了面若冰霜的齐蘅身上,担心他气坏了身体,终于忍不住给他倒了杯茶水,唤了声“少爷……”
果然,齐蘅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他们,“所以,父亲现在是说,要饶恕了这对向我们父子下蛊的母子?”
齐霆闻言眉毛扯了扯,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蘅儿,我已问过,齐哲对此一无所知,如今正是府试院试的关键时刻,若是此时我们家传出这等大事,且还跟蛊术有关,保不齐我们一家都得入狱啊。”
“好一个一无所知。”齐蘅讥笑着点头,“父亲这话是说,一切皆是李素芝一人所为,那父亲准备如何处置?”
这次提起李素芝这个靠下蛊骗了他这么久的女人,齐霆再没有了宠溺和袒护,相反,他想到了昨日见到的蛊虫发作的李素芝,疯疯癫癫、浑浑噩噩,这样的女人,若不是中蛊,她如何配坐在齐家主母的位置上!?
“她自然是万死难赎其罪。”齐霆道,“但如今时期特殊,齐家主母若突然死了,难免惹人非议,她现在饱受折磨,生不如死,便将她囚禁在院子里吧。”
齐哲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眼看齐蘅的眼神落到齐哲的身上,齐霆急忙叹了口气又道:“至于齐哲,他好歹是我的亲儿子,你的亲弟弟,也没参与此事……”
“好。”齐蘅打断了他,“可以饶了齐哲,但是就算我满意了,父亲是不是该想想外祖一家得知了消息后,是否会满意?所以,父亲给予齐哲的权力要全部收回,他禁足在家里一年,不得外出一步。”
“不行!”齐哲忍不住插话。
“住嘴!”齐霆斥了他一句,又对齐蘅道,“这是自然的,蘅儿,以后你才是爹爹最倚重的儿子,以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叫你受苦了;至于旁的,家事就不要告诉你外祖了吧……”
齐蘅看上去被打动了,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父亲言重了,儿子身体不适,今日还未吃药,便先告辞了。”
“好好好,我儿快些去休息吧。”他一脸慈爱。
一出门,齐蘅的笑便消失了,扶着他的阿肆也不开心的咬着牙。
“少爷,这事真就轻拿轻放了么?老爷难道一点儿都不生气李氏母子骗了他这么久?”
“哪有不生气的,但这一切和他的面子还有前途相比,便微不足道了。”
他还是不理解,“阿肆还是不懂,要是我,得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放了他们的血,怎么老爷就能跟从没中过蛊一样?”
齐蘅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仰头看着天边的落霞,缓缓道:“傻阿肆,因为人心才是最厉害的蛊。”
阿肆愣了愣,却还是咬牙切齿,“少爷,那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凭什么就算了?外公给我借的人马总得物尽其用。”齐蘅含笑瞥了他一眼,慢步离开了。
……
第二天,谢云宴加上隔壁的闵洲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他醒来时,林筝正在院子里锻炼。
“睡饱了。”谢云宴伸了个懒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