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过去开了门,门一打开,沈红玉看着那人的眼神就快冒出火来了。
“怎么真的是你?你讹人讹到家里来了都!再不快走,就报官把你这个骗子抓起来。”她鼓着小脸威胁道。
张空也行礼道:“这位姑娘说笑了,我可真不是来讹钱的,便是你们之前给我的钱我也可以归还给你们。”
沈红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我不信,你肯定有别的图谋。”
“这次真没有,没有……”
他说着说着,却瞧见了坐在檐下眯着眼望着这处的谢云宴,突然就如同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一般凑了过去。
“啧啧啧……你这人看着也奇怪啊……”
沈红玉有些生气,“喂!你怎么说话呢?张口闭口就说别人奇怪。”
张空也瞥了她一眼,这次却跟哄小孩似的:“你这小女娃其实和道门挺有缘的,但是这暴脾气,我有些遭不住,不然高低收你做徒弟了。”
“呸呸呸,我才不要当尼姑。”
谢母捂脸,小声道:“红玉,尼姑是佛门的。”
沈红玉顿时噎住了。
张空也趁机蹭到谢云宴身边,“小子,不如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帮你算上一卦,不贵,算你半价,收五十两罢了。”
沈红玉冷哼了一声,“之前不也说算命一次半价都得五十两,我看你不收费给村子里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算命也挺开心的啊?是满嘴谎话,当不得真,还是见人下菜碟啊?”
“诶。”张空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她们这些都是些屁大点儿的小事,说说罢了,费不了多少功夫。”
沈红玉翻了个白眼。
谢母虽然相信沈红玉的话,但刚刚在外头听见他确实对村里人的情况一说一个准,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谢云宴闻言,微微偏了偏头,看向张空也,“我听说道长只看了一眼内人的面相,便说出了一通奇怪的话,想必刚刚也是看了我一眼也足以有一番见解了。”
“内人?”他疑惑了一瞬,扫了一眼沈红玉,便判断出来不是她,“哦,是另一个姑娘啊,那你如今这情况与你面相不符的原因,我算是明白了。”
谢云宴没有质疑,也没有生气,只是反问了一句:“何解?若是道长所说不对,我便不阻止红玉送你去见官了。”
林筝刚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听见张空也对谢云宴说的话。
张空也细看了他一遍,道:“公子本是克妻早逝之相,一辈子凄凄惨惨,无子无女,孑然一身……”
他每说一句院子里的几人脸色就阴沉一分,不等他说完,谢母比沈红玉还先一步跳出来要赶走他。
“住嘴,你果然是个骗子,还是个谎都不会撒的骗子,张口闭口如此诅咒我儿子,你真是……真是……坏透了!”
谢云宴神色也冷了,还未开口便听张空也着急地解释。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就这么着急地打断我,我后面还有但是呢。
但是,我原本不知为何,如今知道了,是你娘子改变了你的命数,你们二人的命数颇为奇怪,所以才会相互影响,成就了如今的局面。
至于更详细的,不如公子先将生辰八字告知与我,我保证,绝不会胡编乱造,毁了我明台山张空也的名声。”
“你……等等,你是明台山的张空也张天师?”谢母突然回过神来,再看他一眼似乎还真有些眼熟,但也不能全然相信。
她年幼时也同父母亲一起去过明台山,见过张天师,仔细想想,与这人长得还真挺像的,那时候的张空也还不是天师。按理来说,现在过了二十多年了,他怎么着也该是个老人家了,怎么还和沈员外的岁数看起来差不多?
难道如今的骗子不仅盗用名声,连脸面都可以盗用了?
张空也的名声在谢母看来很大,但沈红玉和林筝就完全一脸懵逼,谢云宴也听说过,只是一向不信奉这些。
他从包袱里掏了掏,竟然还掏出了一枚明台山的身份令牌,在他们几人的面前显摆了一回。
“是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贫道张空也。”他打量了一下谢母,道,“夫人本不是此处,而是一朝显赫一朝没落,流连至此吧。”
他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谢云宴和谢母的眼神都闪了闪,随即便听谢云宴报出了他的生辰八字。
“便叫你算上一算,又如何。”
张空也听了他的八字,当即便掐指算算,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是了,我之前并未说错,原本你的命数正是那般,孤苦一生,满腹才智却无命享誉庙堂;但因为有了变数,才有了如今截然不同的发展,这个变数就是你的娘子。
打个比方说吧,你原本应当是涸泽中的一条鱼,而她的到来,为你灌入了新鲜的水,你不会再步入我之前说的那种境况,相反,你们夫妻……将来会有大造化的。”
边说着,他的表情愈发神秘,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谢母有些着急,追问道:“有什么大造化?您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已经下意识地称他为“您”了。
张空也抬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