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砰砰砰”,老屋的墙壁被拿着锤子的工匠们一堵一堵地锤倒。
不少人都听见了这声音,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还有人琢磨着怎么从中获利。
谢奇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怪异地弯曲着,他看向一旁的冯氏,眼里和神情满是嫉妒。
“娘,谢云宴家今天修新房子,听说要建青砖房。”
冯氏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听出了儿子的弦外之音后,她叹了口气,“奇儿,别再想着去找他们家的麻烦了,哪次咱们讨到了好?咱们现在都成了这样,就先安安分分一段时间吧。”
“我们安分?你知不知道,青砖是一块一块算钱的,那谢云宴家得有多少钱啊?他们家之前样样都不如咱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从各方面被他们碾压?”
他越说越激动,“还不就是从他娶了那个林筝之后?我不信谢云宴是突然走了好运赚了大钱了,一定是那个林筝……对啊,她原本是个傻子的啊!她怎么可能往树上一撞就好了呢?她一定是谢云宴他们重新找来的托!一定是他们换了个正常人把原本的傻子林筝掉包了,一定是!”
冯氏直接把眼睛闭上了,她和谢老大没多少活头了的,现在只希望谢奇和大宝能好好的活下去。
谢奇边说着,越想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就与他刚刚的推测无限的接近。
可他没有证据,总不能直接跳出去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合伙把真正的傻子林筝掉包了吧?
而且,他追根究底还是只想要钱,他想不到办法了。
谢云宴被林筝带过去的时候,大家伙都拿着自己带过来的碗筷在王婶子和谢母那打饭菜。
虽说不是大鱼大肉,但也算得上是他们干活时比较好的伙食了,两大锅菜都是大杂烩,里头放了肉沫和猪油,吃起来很香。
尤其是看见主家的人还和他们一起吃,谢云宴特地来了,说明他们根本一点小灶都没有开,一群人更是心里舒服。
他们这些做工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主家做得好,他们在替人建房子的时候也会相应的更加用心和出力。
“云宴哪,你这眼睛大夫有说啥时候好没?”有些个帮忙的村里汉子难得有聚在一起的时候,便趁着吃饭说说话,一来二去就提到了他的眼睛。
“说了。”谢云宴“望”向问话的人,笑着点头,“我每天都在吃药,大夫说过上几天就能好了,其实我现在已经能隐约看见一些虚影了。”
“能好就好,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走个路还能把眼睛摔坏了,真是不小心。”
“多谢大家关心,我家的新房子就有劳各位辛苦了。”他脸上一直带着浅笑,叫人看着就舒服。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看见了走过来的一个人影,高喊了一声。
“谢奇,你来这儿做什么?”
村里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谢家的大房和二房不合,简直都要势如水火了,这谢奇突然主动来了这,难保不让人奇怪。
尤其还是在谢云宴家修新房子的关键时期。
谢云宴也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走了个谢老太,又来了个谢奇,这一家子的,真的是没完没了。
谢奇偷瞄了一眼瞎了的谢云宴,心里爽翻了,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甚至还要放低自己的姿态,小心地说道:
“我听说云宴你们家修新房子,我是想来帮忙的……这你们怎么都不喊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堂哥吧。”
帮忙的都是些汉子,不像村子里某些妇人爱嚼舌根或是心思多,于是不少人瞠目结舌,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明明在座的都知道他们不睦,偏偏谢奇怎么还有脸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来说出这番话来的?
当即便有个人直言戏谑道:“谢奇,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还是在家休养吧,这是建房子,又不是绣花儿,你能帮上个什么忙?”
这无异于当场羞辱,谢奇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换做以前,他肯定早就甩袖离开了,可今天他为了钱也得忍下来。
于是他竟然还能笑出来道,“没事没事,我做不得这个活儿,但我可以晚上留着帮你们看着这些青砖灰瓦吧?这些东西可都是贵东西,难保晚上不会有人来偷……”
“不用了。”谢云宴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我们并不打算请你来帮我们守砖瓦,人我们之前便已定好了,你歇了这个心思吧。”
谢奇被堵得进退两难,余光瞄到了大锅里的菜竟还混了肉沫,立马咽了咽口水,往那边挪了两步。
“你们是在吃……”
他话还没说完,心思通透的包工头刘石立即开口嚷道:“大家伙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起身干活!谢大娘子你把这收拾一下可以先去休息了,这里烟尘大,信我们,我们会给你们把新房子建得稳稳的。”
谢母和王婶子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
谢奇在一旁干看着,喉结滚动个不停。
林筝扶着谢云宴从他面前离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怀疑和探寻,换来的是林筝冷冷的一眼。
回到租的屋子后,谢母就很奇怪。
“你们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