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果然如谢云宴所说,林筝花费了好久,断断续续叉了七条鱼后就假装再也无法抓到了。
演技倒是上乘。
尽管这样,仍有不少人觉得惊讶不已。
这次,他们自家留了两条,给杨刚家卖了两条。
林筝突然说话了:“上次有个大叔要给他留,我答应了的。”
谢云宴愣了愣,也想了起来,抬眼寻了寻,果然看见了那个大叔。
“好。”
仍旧是每斤五文,共得了八十六文钱,因为谢云宴特地把杨刚给他们付的四文钱减了去。
买到了鱼的人高兴坏了。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人提着装了鱼的桶,并肩回家。
一到家,院子里四处散着的小鸡仔就一阵疯跑,像黄色的蒲公英一样,满院子都有。
谢母拿了根绳子出来。
“筝儿先进来,娘给你量一下尺寸,好好给你做身衣裳。”
林筝擦了擦手,就打算过去。
谢云宴:“你鞋子有些湿了,记得先换双鞋。”
“嗯。”
谢母肉眼测量了一下谢云宴,又道:“云宴好像又长高了些,你先用树枝围上一角,把小鸡仔儿们放进去,免得东窜西窜的,搞好了待会儿也来让娘量一下。”
等林筝跟个木偶一样被谢母指挥着挺胸、抬手、放松的,三围量完,她便走到了院子里,换谢云宴进去。
谢家这个小破院子已经接近村尾了,左边是王婶子家,右边就没有住户了,所以很少有路过的人。
于是她又开始做各种拉伸运动,挥拳踢腿一类的。
可是耳边却隐隐约约传来了谢母小声和谢云宴说话的声音,其中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就听见谢母说:“云宴呐,既然咱们现在赚了钱,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继续回文德书院读书了呀?”
谢云宴沉默。
他确实想去读书,只是……让他收下林筝给的钱、收下林筝非要给他买的东西是一回事,可让他主动开口提出要用林筝赚的钱,又是另一回事。
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别扭,谢母会意地笑了笑。
“筝儿是个好孩子,你们是夫妻,是将来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她既然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说明她是把你看得比钱重的,你又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谢云宴微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谢母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拉住谢云宴的手,担忧地说道:
“还是说你还在想着……”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谢云宴打断。
“我没有,娘,我会同林筝提的。”
林筝压了压腿,有些听不懂。
这可不怪她偷听啊,土墙的隔音效果太差,再加上她耳力较好,听见只能说是碰巧。
……
另一边,谢老三的媳妇彭氏刚从别人那听说谢云宴他们卖蛇胆之类的赚了八两,买了许多好布料,后听说林筝又抓了鱼卖钱。
她眼红心热得不得了,急忙跑回家去。
“娘,大哥大嫂,我刚刚听说二嫂一家卖蛇胆和蛇皮赚了八两银子呢。”
“什么?!八两!”谢老太此时用一块布裹上了自己的头,挡住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看上去滑稽不已。
谢老大和冯氏也和她是一样的打扮,三个人跟异类似的,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
“是呀,他们还买了鸡鸭崽子,两大匹布,听今天和他们同路的人说,还是两匹缎布呢!还有呀!他们刚刚又卖了鱼……”
一听谢老二家的又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其他几人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冯氏摸着自己的头恨恨地说:“他们好东西再多,能有我们什么事?”
彭氏生得小巧,鼻子眼睛都小,此时小眼珠子咕噜一转,酸不溜秋地道:
“大嫂原来这般大度。不过呀,财不外露,谢云宴他俩这般招摇,小心到时候被人惦记上咯。”
她说完就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出门就遇到了自己的女儿招娣,小丫头面黄肌瘦的,估计也是听见了她说二房又有鱼,有些犯馋。
可怜巴巴地靠过来,“娘,我也想吃鱼。”
“吃吃吃,就知道吃!”彭氏嫌弃地扒拉开她,“死丫头片子,赔钱货。”
招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旁一个偷看着的小姑娘此时跑出来想拉起她。
小声地说道:“姐姐,娘不喜欢我们的。”
……
趁着谢母去菜地摘菜,谢云宴把林筝喊了进去。
却见炕上又摆了一张小桌,小桌上面放着纸笔墨,都不算贵重,却每样被谢云宴保管得十分整洁。
谢云宴坐在一边,修长的手指捏着笔杆沾了沾早已研好的磨,望向林筝。
“答应了沈公子的两份菜谱,今晚便先写出来吧,免得明早太赶了,你说,我写。”
毕竟林筝之前是傻着的,所以他很自然地认为她不识字。
林筝没有拒绝,也坐在了另一边。
“第一份叫‘宫保鸡丁’,先……”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不急不缓,谢云宴平稳地写完了两份菜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