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德观和好人形象。”伊莉莎白?巴托利唇瓣微微抿起,带着点儿懒散和不在意。“这个世界中的筹码可不只纯利益这一项。”
“你已经做过的那些事难道不早就动摇了所谓的好人形象?”
对于我这有些许锐利的反问,伊莉莎白?巴托利听松一笑。“个人立场上,不会后悔自己自私的举动,但良心让我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接受……至少在我知道大仇已报后。”
我有些听不明白。上次见她,她都已经打定主意做“义警”了,是什么改变了她的主意?
会和它有关吗?还是真就因为伊莉莎白?巴托利口中那所谓的良心?
“值吗?”我不由的询问。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值吗?
伊莉莎白?巴托利抬头看向上发的照灯,那里环绕着不少飞蛾。“挣扎在泥沼里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趋光性。就像飞蛾扑火。哪怕知道火光会将它烧成灰烬,也会控制不住的扑向火光。”
“飞蛾并非是在寻死,而是误把灯火当成了某种对它的生存或繁衍至关重要的东西。它们被焚烧是因为找错了方向,明明有方向的你为何自取灭亡?”我无法理解她的行为。如果是为了将背后那些隐藏的大老虎一网打尽,为什么不继续她之前的操作?如果是为了走法律的手段,为何最初要让自己沾上鲜血?
“失去一部分后,你还是你吗?”伊莉莎白?巴托利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她的话让我想起之前她讲述的那个嗜血女伯爵的故事。
“是因为童年吗?”我无法理解她这一系列矛盾的行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与那故事中的伯爵一样……生病了。
“可能吧。”她坦白,自从她看到母亲倒在她面前以后,她便时常看到一些黑色的阴影,而这些阴影时时刻刻都在指挥着她去杀那些有罪的人。
或许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太过坦然,我突然心中泛起几丝后悔。旧事重提,现在说得越平淡,内心恐怕越是煎熬吧。
她表示她或许真的病了吧。
从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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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是唯一能控制那些黑色阴影方向的力量,如今大仇得报,那些黑暗因子反而失去了控制,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她的精神,慢慢和他融为一体。
她表示,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些黑色因子。
她的描述让我想起了一种精神疾病—强迫症,因一个包括眶额皮层(orbitofrontalcortex,负责决策等复杂任务)、基底神经节内的尾状核腹侧(ventralucleus)和丘脑的神经回路中异常神经活动造成的不受意志控制的生理活动。
所以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吗?
她否定了我的想法,并表示自己是有罪的。
她明知道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但却忍不住沉迷于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儿时被践踏的经历……她越发的想拥有权力。
拥有决定他人生死但权利,仿佛那一刻她比肩神明。虚假却诱人沉沦。
可明知有罪为何还能肆无忌惮的行事?
在一切被摆到台面上前,人总倾向于找借口来规避良心的审核机制。
最开始她还能说服自己有罪的人应该被斩草除根,从而去忽略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可是大仇得报以后片刻的清醒和失控感随之袭来。
在光明和阴暗间,她还是……
反正死的都是有罪的人……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不能随便杀人,只杀真正有罪的人。”这是伊莉莎白?巴托利为自己定下的规则,一个可以使她继续对自己的疾病视而不见的理由。
然而……
伊莉莎白?巴托利讽刺的赞美了它的手段。
它设局把一切摆到了台面上,让她无法在回避。
她问它:“用他人的性命设局就是你口中正义的手段?”
它答:“选择动手的是你。”
伊莉莎白?巴托利闭了闭眼。“我有选择吗?”它会不了解她的性格吗?它难道猜不到,她会做出什么决定吗?
无论她有没有选择,她都无法在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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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发问。“失去一部分后,你还是你吗?”
“我不想把所有我认为有罪的人杀死。那种不受控制和难以善后的行为令人恶心……”
她的行为依然证明她将自己和那种人搅在了一起。为了一时之快,出卖自己的原则……这是她不愿意的。
她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可是有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失去了控制。
我顿了很久又一次发问。”值吗?”
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心脏了,手也脏了,满身鲜血和罪孽。
生命璀璨如昙花,绽放一夜后,永远停留在那个永夜。
“道德是用来约束人的行为规范的,不是用来苛责人的。”伊莉莎白?巴托利笔直的背脊如绿竹。这话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告诫我。
“你……倒是个好人。”
“小孩才用好坏定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