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娜自首了!结案了!大家都很开心。因为青将一切功劳都给了我,我现在可谓是此案的大功臣。明奈也有了一个高尚的理由叫我去聚餐。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但或许这只是我自身的偏见。我只是他邀请的众多人中的一个。
团建的聚餐的是一家酸辣粉馆。我双膝并拢,端然坐在窗边。窗外雾蒙蒙的,不时还落下几滴雨点,在店铺中吵嚷的人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凄冷。空气中弥漫着酸和辣的气息,人们吃喝玩乐,好一副喜气的画卷。
我不喜欢陌生人太多的场合。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在场的每个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刺激。看着他们讨论,我不由得思考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究竟在干什么?这种群体活动使我感到异常疲劳。
我就坐在那里,被沉重的寂寥紧紧包裹。他们的世界于我是那么的陌生。他们在明亮的灯光之下,他们的互动带着一种气息,一种我不曾了解的感觉—生机。而我在阴暗处,远远的看着他们。哪怕和他们共处一室,也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我身上缠绕到孤寂,一个我看不清脸的人突然说:“这面好香啊!又酸又辣,这滋味别提多爽了。你也来一碗呗!”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将我的碗拿走,我才意识到她在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她将一大碗粉放到我面前。我周围的环境随着那侬汤的清香逐渐变得清晰。那一条条晶莹饱满的粉丝沉浸在鲜红的汤中,翠绿的白菜缀,青绿的榨菜片如凡星点点浮在汤上,五彩斑斓,让不熟悉颜色的我一时眼睛不适。
葱花大蒜的芬芳清香,麻油的浓味儿,辣椒的躁气,再加上老陈醋的酸意,和她的味道很像,也正是如此她的形象在我眼底逐渐清晰。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女子携带着一抹白光照进了我所在的阴暗角落。
“今天天气不错。”我舒展开眉头。
面对我极其尴尬的开场白,她微笑着回应。“大概是工作结束了心情放松的缘故。”
一来二去,我发现她是一个很能说的人,只要她在基本不会冷场。她叫坎蒂丝,希腊语中指代闪烁刺眼的。不管我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而且还不让人厌烦。和青那种伪装出来的和善不一样,她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外向,直率,独立,而甜美。
“你们在聊什么?看着挺有趣的,不如跟大家分享一下?”
如果不是面色红润的明奈毫不客气的闯入我们之间,我大概能好好享受这场聚餐。
明奈向周围哪些我看不清形状的人们介绍我。不过听他的语气,与其说是介绍,还不如说是欢迎我的回归。回归?他们似乎认识我很久了……不是很熟悉……有种算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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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感觉。同事?这种感觉太诡异了。我不是高中生吗?
我假笑的对着哪些我眼中模糊不清的雾气举杯,完美的复制了青适当问候。感觉到那令人不适的注视从我身上消失,我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不料明奈竟然告诉大家我是揪出达娜的功臣。
我清楚地感受到氛围的改变。我被这种气氛搞得喘不过气。这让我不由得又开始怀念起黑暗,那里让我觉得安全。我喜欢那里的安全感和安静。
我讨厌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仿佛是那与猎食者对视的猎物。更令人厌恶的事,明奈正在将不属于的功劳记在我身上。明明真正的功臣是青。明明我只是一个在青的诱导下拼凑图画的孩童。这功绩的重量我压根承受不了,更不想承受这与我实力不符的荣耀。
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青没教啊!她只告诉我微笑,点头,别主动加入任何对话,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成为话题的中心。
还好坎蒂丝自来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替我感谢了明奈递过来的殊荣。虽然成功应付过了这次互动,但话题却不幸的落在了达娜的案件上。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沉默不语。本来破解了这个谜题应当是一件令人满足的事,可是他们的对话却揭露了另一个我不曾设想的层面,在我心满意足的情绪中,暮然播下了不快的种子。
或许是因为这满足感从根底来讲有悖理之处。不过此时我并没有解剖式的思考,只是觉得在沐浴在春暖当中之时,一股冰凉的寒气猛然袭来,让我颇为不快。
我尝试将话题转移到达娜的动机上,好结束这让我有种德不配位的对话。然而转移后的话题却进一步让我感到惭愧。
看着他们好像是在讲自己的事那样慷慨激扬,气势豪情,简直是要将达娜千刀万剐。听着他们不断辱骂达娜,谴责她的行为。我只觉得胸口逐渐冰凉,之前那一抹纪寂寥的白光也逐渐暗淡下来,再也看不到颜色,再也看不到光亮。
“跟你说因为达娜那点破事我错过了我女儿的毕业典礼。她那种遇到一点挫折就通过杀人来解决问题的,估计都是些反社会的疯子。用着病态的弱者逻辑,认为社会对我不公平,所以我有权利伤害别人,且依然站在道德制高点。这些人应该直接关到精神病院里,别给我们添加工作。”
这不知是谁发表的言论,瞬间引发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