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听着秦牧堪称厚颜无耻的言语。
王君廓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面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竹简。
又看了看笑的人畜无害的秦牧,心中的不甘,泛滥成灾。
这五百万两银子,可是他处心积虑谋划,在李瑗身边忍辱负重多年。
才让牛翰为他攒下来的。
然而。
居然就这么被秦牧给私吞了,王君廓看着秦牧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
他相信秦牧一定干的出来这种事,恐怕不是诈他。
秦牧看出王君廓眼底的愤怒与不甘,再下猛药,嘲讽道:“呵呵,这来了一趟幽州,没想到竟然白白赚了五百万白银,我还真得感谢王都督为我做的嫁衣呀。”
王君廓听着秦牧阴阳怪气明目张胆的嘲讽。
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但他依旧强忍着怒意,
五百万两就五百万两,比丢了性命要强。
于是。
王君廓一副受到羞辱的模样,沉声问道:“驸马爷,您这是何意?您所说皆与下官毫无干系,若是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告退了。”
说着。
王君廓便要起身离开,他若是再不离去。
怕是忍无可忍了。
秦牧这厮,欺人太甚,杀人诛心。
然而。
秦牧却是根本不应答,也不阻拦他,只是幽幽开口:“人活这一辈子,一是为了权利,二就是为了金钱,如今我权利和财富都不缺。”
“我连陛下的圣旨都敢硬抗,而且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这才是人生。”
秦牧说完。
王君廓向外走出去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
眼底尽是嫉妒。
富甲天下,权倾朝野。
秦牧如今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他生来就活在泥潭当中,与贩卒耍心机,与土匪结勾当。
凭什么,别人天生就身居高位。
他也想成为那人上人。
想要别人仰望他,想要手握生杀权,醉卧美人膝,夜枕黄金眠。
他本来距离那个高度,仅仅一步之遥。
可如今却因为秦牧的到来。
几乎功亏一篑。
这时。
王君廓听秦牧继续说道:“虽然权利和财富我都有了,但是谁不想更近一步,王都督你说呢?”
秦牧说的轻描淡写。
就好像如此大不敬的想法,从他嘴里说出来,算不得什么。
话落。
隔壁偷听墙角的李二目眦尽裂。
亏他如此信任秦牧。
这小子难道是想要造反可不成!
娶了他的女儿,又想要他的皇位?
看着李二暴跳如雷,长孙无忌赶忙阻拦。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都拦了不下三次。
实在是秦牧说的话,都太过气人。
长孙无忌也没想到,秦牧竟如此口无遮拦。
他赶紧附在李二耳边低声道:“这都是牧儿的激将法。”
闻言。
李二依旧愤愤不已。
眼里的怒火像要喷涌而出,有心想要训斥秦牧。
可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继续等下去再说。
王君廓听了秦牧所说,瞳孔突然放大,回身看向秦牧,沉声问道:“驸马爷是想要造反?”
秦牧没有直接回答他,继续道:“我手下有茫崖商行,富可敌国,我为百姓杀贪官改农业,推商业,抑制土地兼并,声望已达到了顶峰。”
“朝中更有诸多大臣支持,各路府兵亦是早就效忠于我,不瞒你说,我此次前来幽州,便是为了招降李瑗,可李瑗已经被你杀了,如今这个机会给你,就看你要不要了。”
言罢。
隔壁李二听了都心惊不已。
若是秦牧有心的话,恐怕......
长孙无忌也不禁点点头,若不是他们知道切实情况的话。
恐怕真能被秦牧给忽悠瘸了。
秦牧说的风轻云淡,然而却在王君廓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王君廓心动了。
因为他知道秦牧有这个能力,只要是他真想造反的话,一定会成功。
而且。
在他看来。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抵挡住权利金钱的诱惑。
秦牧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装的。
他一定早就筹谋着要造反了。
但是。
王君廓依旧不太敢相信秦牧所言,是不是在骗他。
“驸马爷,您这是逼下官。”王君廓状似苦笑。
好像是在为难,要不要告发秦牧一样。
秦牧笑了笑,心道这王君廓装的还挺像回事。
随后。
秦牧直接给他打下包票,说道:“你若是答应的话,那我便将这五百万两白银全部归还给你,就当是给你的恩赏,而罪证我也会替你全部烧毁。”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
哪怕是王君廓老谋深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