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山镇。
客栈。
党福生匍匐在地上,冷汗直流,心中忐忑不已。
他可知道这位驸马爷是个名副其实的杀神。
此时。
党福生跪在地上,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得开口求饶:“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一边说着,党福生还不停的将头往地上磕。
片刻。
他的额上便满是血红。
不过这都无所谓,与小命比起来,再磕两遍,党福生也愿意。
秦牧端起杯盏,轻抿一口,反问道:“党大人可是犯了什么罪,为何要向我求饶?”
秦牧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好似没有一丁点的力度。
但就是这么轻飘飘的几个字传入党福生的耳朵里。
瞬间使他全身僵硬,血液也仿佛凝滞了一般。
淡淡的只言片语,威慑力十足。
党福生被秦牧反问,一时语塞,不敢言语。
只能垂着头紧紧挨着地面,身体亦是止不住的颤栗。
秦牧看着党福生的一举一动,心中了然。
这个党福生不过就是仗着党仁弘的势,在应城为所欲为。
软骨头一个。
秦牧冷笑一声,唤道:“党福生。”
党福生闻声,瞬间头皮一紧,“小,小人在。”
他的声音止不住的发抖,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秦牧淡淡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党福生一听,这哪里是想不想要的事。
这是让他非要不可。
党福生赶紧应声:“驸马爷请吩咐,卑职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先应下来再说。
毕竟这小命可就一条。
秦牧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淡淡道:“我要你给党仁弘,去送一封信。”
党福生猛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道:“送,送信?”
随后猛的磕头。
“不敢,小人绝不敢给党仁弘送信。”
党福生以为秦牧说的是反话。
“起来。”秦牧寒声道。
闻言,党福生唰的站起身来,强忍晕眩,挺直身躯,“小人在。”
秦牧道:“告诉党仁弘,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等我亲自上门砍他的脑袋。”
闻言,党福生全身冰凉。
看来秦牧这话还真不是开玩笑。
不待党福生说话。
秦牧接着道:“送完信之后,你便去长安述职,你自己犯了什么罪你心里清楚,是生是死,安天命。”
此时党福生已经被秦牧说的快吓傻了。
不仅仅要给党仁弘送信,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还要他去京城述职。
不过党福生想好了,到了长安便检举党仁弘,将功补过,还有活的希望。
党福生想着,只觉头痛欲裂。
但还是急忙应道:“是是是,卑职全听驸马爷吩咐,多谢驸马爷放小的一马,多谢驸马爷。”
如今,不管让他做什么,只要能让他赶紧逃离秦牧的视线就行。
秦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滚吧。”
“是是是,卑职这就滚,这就滚。”党福生一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栈,狼狈不堪的模样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党福生看着门外发愣府兵就是一阵狂吼,“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滚,滚啊!”
一众府兵回过神来,“啊?是!”
他们刚刚都听到了,党福生叫里面那个人。
叫的是驸马爷!
于是。
一众人带着对修罗驸马这个称号的恐惧,落荒而逃。
纷纷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随着党福生和一众府兵匆匆离去。
龟山镇也再次恢复平静。
此时。
客栈掌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那位风度翩翩的小郎君,竟是大名鼎鼎,为国为民的驸马爷秦牧。
如果不是党福生在惊慌之下,喊出了驸马爷三个字。
他还真没这么容易猜出来秦牧的身份。
掌柜的赶紧站起身,从角落里走出来,面上带着崇拜与敬意走到秦牧面前,行礼道:“草...草民,见过驸马爷。”
客栈掌柜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大的官。
因此很是拘谨。
秦牧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掌柜的不必多礼。”
这时,听到动静的百姓们也急忙赶了过来。
他们都听说了,原来昨夜解救他们的就是名震天下的驸马爷秦牧。
“多谢驸马爷,为应城百姓做主。”
“驸马爷您可真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
“今后,再也无人敢欺辱我们龟山镇百姓了。”
朝着客栈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
全部不推不挤的站在秦牧五步远之外的地方。
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皆是仰天直呼,呐喊着。
好似也在宣泄这些年来,被党福生和党仁弘压榨的不满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