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芳抱着头东躲西藏,尖声厉叫,“救命啊,救命啊!覃老太杀人了,杀人了!”
“我还真想杀了你!敢来坏我闺女名声!我打死你算给覃家村做好事儿了!”
覃老太本来就窝着吴美芳的火,今天自己又站了上风,笤帚抡起来雨点似的砸向吴美芳。
周围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拉架,毕竟覃老太也不是好惹的,何况人家占理儿啊!
“赵武媳妇儿、二刘家的!”吴美芳手里没家伙,被覃老太打的还不上手,“快来把覃老太弄走呀!不想要你们的鸡蛋了?”
“上手?”赵武媳妇儿看了眼刘二家的,不敢贸然动手。
“谁敢动我妈!”覃玉强大吼一声,拿着一把钢叉挡在赵武媳妇儿前面。
他早就准备好了,要不是覃芩拦着,他昨晚就想杀到周家把吴美芳揍一顿!
“好小子!没白养你一场,今天我们娘儿俩就把这三个泼妇一块儿收拾了!”覃老太挥舞的笤帚顿了一下,感动地看着覃玉强。
别看这小子个头还没窜起来,架不住他年轻灵活,打起架来保准不会吃亏。
覃玉强在家,覃芩不担心老娘吃亏,干脆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热闹。
上一世,吴美芳在她和周景言之间制造各种矛盾,可惜她那时候蒙了心窍,只会硬碰硬,在吴美芳吃了不少亏。
但凡多个心眼儿,就能看清吴美芳那些手段,不外乎跟踪盯梢、挑拨离间,最后再唱苦情戏,博得周景言的同情。
赵武媳妇儿和二刘家的看覃玉强抄起了家伙,更犹豫要不要帮吴美芳了,覃玉强这个二混子下起手来,她们怕是讨不到便宜。
覃老太盯着肿成猪头一样的吴美芳,咬牙道,“吴美芳,你陷害我闺女,今天,我豁出去怼命也要揍死你,揍完你我自己去见官!”
吴美芳看着覃老太又高高举起笤帚,条件反射地抱住脑袋,嘴上还是不认怂,“你敢!我们家周景言在县上也是有人的,你敢打我,他饶不了你!”
覃芩冷哼一声,周景言啊周景言,你要是能看见这一幕多好,看看你的好大嫂是怎么算计我的?
周景言母亲早逝,哥哥比他年长很多,覃芩嫁过去之前,吴美芳是周家唯一的女性,周家的生活起居一切事宜都是吴美芳掌管。
时间长了,吴美芳就把自己当成了整个周家的女主人,她容不得覃芩挑战她在周家的权威。这才想尽办法要把周景言和覃芩折腾散了。
提到周景言,覃老太高举的笤帚犹豫了一下。
吴美芳毕竟是周景言的大嫂,怕因为吴美芳伤了周景言的面子,覃老太宁愿自己恶人当到底,也不许覃芩动手。
她一定替闺女把这泼妇收拾服了!
“放你娘的屁!周景言眼瞎了,能听你说!覃老太牙一咬,笤帚又要落下来。
“住手!”一个清冷沉静的男声响起,周景言拨开人群走过来。
笔挺的中山装穿在他身上,竟然把儒雅和刚毅的气质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迷人,覃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转念又想,再好看又怎么样?这辈子他不是她男人,还嫌弃她。
看见她老娘揍他大嫂,八成是来寻仇的。
周景言沉着一张俊脸,强大的气场另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往后退了退。
覃老太举着笤帚的胳膊僵了一下,还是把笤帚收回了,旋即又说,“来的正好,你来断断这个理,看我家芩子冤不冤!”
“妈!”覃芩瞥了眼周景言,冷声道,“他又不是青天大老爷,你指着他替我伸冤呢?不用跟他废话,直接去见官!”
周景言望了眼覃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婶儿,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替我嫂子给您赔礼道歉。”周景言薄唇开启,冲覃老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不是婶子为难你,这件事是和你没关系。”覃老太面色缓了缓说,“再者,是我芩子委屈,不是我。要看我闺女原不原谅她。”
周景言被噎了一下,转眼看向覃芩。
覃芩别过脸,心里酸的要命。
上一世,但凡她和吴美芳干仗,周景言从来都会拿出长嫂如母这一句堵她。
他会为吴美芳向自己道歉?做梦吧!
周景言深深喘了口气,走到覃芩面前,“你……没事吧?”
覃芩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没事吗?众目睽睽之下,让你大嫂诬陷我和野男人进了芦苇荡,你说有事没事?
“有事没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来替你大嫂求情的,麻烦你免开尊口!”覃芩压着心里的委屈,难听话脱口而出。
覃芩一双美目微微泛红,语气却还是理智的,看着极其委屈。
她的性格,应该不管不顾地和他大吵一架才对。
可她现在理智又克制,看在周景言眼里莫名地……酸涩。
上辈子她有时也是委屈的吧,只是经常无理取闹,他才懒得细究。
周景言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意外,竟有些心疼……
“我大嫂的事,要公了还是私了,随你。”周景言缓缓开口,“但我还是要向你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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