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胥以竹笛作巫乐攻击,竟然毁掉了长安地宫的入口!
原来宋胥口中,他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震动平静下来时候,所有人的沉默了,就连宋胥楼尘身后的守道者们,也露出意外茫然之色……显然在他们来之前,并不知道宋胥的这个打算。
蝗虫一样的叛道者也同样失去了目标,只好回头去看他们的尊主。
一声叹息,自黑袍尊主的唇边溢开。
他重新踱步而出,对宋胥道:“神山的祭坛早就不知所踪,长安地宫里这座少禹巫主留下来的祭坛应该是唯一能让神巫源源不断的希望。现在,你亲手毁了姜族的希望,你就不后悔吗?”
宋胥不为所动,他只是说:“不毁掉,留下来也只会被你抢走,那对我姜族而言,更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要的,就是两败俱伤?”
“不,伤的只是你,我姜族已经希望在即,就算没有了长安地宫,我们也不会走向败落!”
宋胥字字铿锵有力,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天真。”
黑袍尊主转身,这次不是遁身于黑暗,而是拂袖准备离去,像是不打算与宋胥楼尘等人纠缠下去了。
临去前,他留下一句话——
“杀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鬣狗一样的叛道者没有任何异议,幽绿的双眼在夜色下格外明显,如狼似虎地望着楼尘跟宋胥,随时准备扑上来与他们厮杀拼命!
楼尘跟宋胥的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留下来的这些叛道者暗巫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但他们不是,他们还要好好地把所有人都带回去,包括他们自己!
“会是一场险战啊。”宋胥苦笑着抹了把脸,握紧手中竹笛。
楼尘相比起面前的危机,却更在乎离开的黑袍。
“他放弃了?”为什么她不这么觉得。
“现在地宫入口都被毁了,他还能有什么留恋。”
“但是,你不觉得他离开的时机很古怪吗?包括他的神态,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怒,反而像是……”猫儿逗着老鼠。
楼尘着实不愿意承认这个说法,却又不得不认可这个说法。
黑袍是猫,他们是被围攻的老鼠。
那种戏谑,那种胜券在握——
“糟糕!”楼尘忽觉不妙,就要追向离去的黑袍时,几个暗巫却跳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几个暗巫都是面色稚嫩,瞧上去不过少年模样,却完全失去了少年的纯真,麻木得像个提线木偶。大概是从小就被残忍的手段驯化着,他们身上看不出半点人性与灵气,木木呆呆地望着楼尘,连挡路也只是出于黑袍的指示。
楼尘抿着唇角。
“滚开!”
她一张拍开,纯正浩荡的巫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往面前挡路的暗巫从头压去!
宋胥一惊,不知道楼尘为何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只能匆匆忙忙赶上去帮助楼尘。
面对楼尘的攻击,那帮暗巫竟然不闪不躲,正面迎上,胸口露出的漆黑巫阵一角显露庐山真面目……
“快退!”宋胥惊呼着拽回楼尘,不假思索地将她扑倒在地压在身下。
而那几个挡住他们的少年暗巫释放气息,与楼尘之力相碰撞,邪恶与纯正,黑暗与光明,乍一相见,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几个少年暗巫的身体轰然炸开,血肉横飞!
以身体护住楼尘的宋胥首当其冲,他被动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双眼紧闭几乎要以为自己这次必定嗝屁的时候,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到身上。
“怎么会……”他喃喃着,下意识看向身下楼尘,却见她面色苍白,嘴角已经渗出淡淡的血迹,顿时失声惊呼,“楼尘!”
楼尘无力地垂下右手,她用全身巫力挡住了这一击,护住了宋胥,也护住了身后的神巫们,付出的代价,就是她血肉模糊的右手几乎被毁掉。
“咳咳。”楼尘一咳嗽,更多的鲜血涌上来。
楼尘虽是大长老,但她却是姜族内最年轻的大长老,论实力不比其他长老,更何况她还是战斗力最弱的巫医。真论实力而言,她大概也与宋胥是在伯仲之间。
能要了宋胥半条命的爆炸冲击波,自然也能要了楼尘的半条命。
宋胥眼泪汪汪地搂住楼尘,嘴里反复念叨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他在抱住她护住她的那一刻,就已经作好为她去死的打算!
为什么到头来被保护的人却是他!
“谁……需要。”楼尘似乎在回应宋胥的话,“咳咳,这些都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你的伤最重要!快!你的药呢?你的药在哪儿?”宋胥的眼睛跟着亮了,他差点忘了,楼尘可是最擅长治病救人的巫医大长老!
“不急……”楼尘缓了缓气,“回去……快!回去!”
“什么?”宋胥不解。
“黑袍他……要对阿九下手……”楼尘一说,又重重咳嗽起来。
宋胥失声低呼:“他怎么会!”
楼尘压住紊乱的气息,语速飞快一气呵成:“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长安外的地宫,或者他早就猜到我们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