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这家铺子以后说不定还真是你的。”姜羲笑呵呵道,“当然,也是我的,也是苏策的。”
话中之意,姜羲苏策都是心知肚明。
盛明阳听了,也挑眉多了兴味。
唯独盛明煊听得迷迷糊糊,只听得独独落了自己:“那我呢?”
“你?吃糖吧。”姜羲又塞了颗糖进盛明煊嘴里,安抚了他,又向盛明阳问,“怎么样?有兴趣吗?”
盛明阳重新坐下,背挺得笔直。
他支着下巴,笑意玩味:“先说来听听。”
姜羲也不跟他绕弯子,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事情。
路上来的时候,她已经跟苏策商量过了:“方子是我的,开铺子的事交给苏策,若是铺子遇上了麻烦,就得麻烦盛六公子你了……如此,我们三方分成,你觉得如何?”
盛明阳并没有立刻答应。
他嘴里含着糖果,懒散目光若有若无瞥了几眼苏策。
“这件事不如你直接交予我,其它自有盛氏处理,你嘛,坐等分成就是。”
苏策抿着唇,并不意外盛六郎想在这件事情中撇开他。
他也没愤慨地觉得自己被侮辱,毕竟姜羲手里有最关键的制糖秘方,盛明阳背后则站着整个盛氏,他却在这次合作中可有可无。
所以他尊重姜羲的选择。
结果,姜羲想也不想:
“不。”
她断然拒绝。
“都不考虑一下?”盛明阳笑道。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姜羲却说,“我不是想跟盛氏合作,我是想跟盛明阳你合作。你懂了吗?只是你,盛明阳。”
“跟我?”
“对,这是我们三人,不扯上任何家族长辈的合作。只是我姜羲,你盛明阳,他苏策三人的合作。”
别说盛明阳深感意外,连苏策都没想到姜羲会是这个意思。
姜羲看两人都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双手一摊: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意外地看着我?开家糖果铺而已!我有独一无二的制糖秘方,苏策对开铺子的事了若指掌只是缺乏实践,盛明阳你也足够恶名远扬……你别瞪我,这是事实呀。”
盛明阳几乎快要炸毛了:“什么恶名!本公子是威名赫赫!”
姜羲敷衍地点头:“行,威名,樟州小霸王。呵呵,有你老人家威名在,应该没哪个不长眼的宵小之辈敢在我们姜记闹事吧?”
“姜记?”
“对呀,我想的名字,通俗易懂——姜记糖果铺。”
“为什么只有姜?我们的名字呢?”
“那就叫姜盛记?姜盛苏?多奇怪呀!”
“那也不能只叫姜记!”
苏策怔怔地看着表露出极度不满的盛明阳因为糖果铺子的店名,与姜羲争执不休。
合作的事情就算这么定下了?
好像……也不坏呀。
他不仅不觉得为难,反倒是周身流淌的血液在因为激动而隐隐沸腾。
少年虽是少年,却总希望靠自己的力量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以前以为只有科举取士这条路。
现在,姜羲轻飘飘地找到了第二条路,并告诉他——
你远比想象的强大,可以做的事情也远比想象的更多。
……
糖果铺子的名字,最后还是定为姜记。
大获全胜的姜羲洋洋得意地叫了一大桌子菜,犒赏两位未来的合作伙伴,以及一只姜记糖果铺的吉祥物。
嗯,盛明阳请客。
姜羲高举酒杯:“为了我们的姜记糖果铺!”
另外三只酒杯清脆地与她碰撞在一起。
抬手一饮而尽。
至于那稀里糊涂的商讨过程,则没人提起。
盛明阳与苏策都默认了姜羲的计划,酒菜过半后,都开始商量要把铺子开在什么地方,该如何装潢,要怎么推销……脑子里源源不断地冒出各种灵感,兴奋的二人都想把它应用在这家糖果铺上。
哪怕它还未成真,但尽情挥洒的想象力已经生出雏形。
酒足饭饱,几人趴在包间的临楼栏杆上眺望远方。
河风习习,远远能看到一艘彩饰花船在宽敞的河道上行驶而过,河道两旁的茶坊酒肆中,不少人都冒头对着那艘花船指指点点。
盛明阳也一眼认了出来:“霓裳阁!”
“怎么?你去过?”姜羲打趣道。
“我倒希望我能登上霓裳阁,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怎么知道。”她很洁身自好的!
盛明阳鄙夷道:“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是天下第一名妓霓裳的船!”
“霓裳?姓练吗?”
“什么?”
姜羲摆摆手:“你继续说。”
盛明阳哦了一声,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霓裳原是长安名妓,善琴舞,懂诗赋。在长安时有名士评价她若身为男儿身,才学必可入朝堂!从那以后,霓裳就一举天下闻名!一月前她自长安顺水乘舟而来,说想体会江南水乡景致,似乎来了已有段时间,却一直住在船上,也不见外客,做派神秘,为此不知道多少男人想一登霓裳阁,成为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