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天的视频材料播放完之后,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省委常委会内一直保持着一种沉重的氛围。
范治国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看向柳浩天:“柳浩天,你所做的这个视频的的确确让我感觉到非常的震撼,也让我感觉到深深的触动,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也理解你为什么下定决心任由维权联盟带着几十家企业离开。
你确定你真的要壮士扼腕吗?你们天河市市委常委会上对于此事是什么观点?”
柳浩天沉声说道:“这个事情我们还没有上会讨论,因为原本我是打算今天上午上会讨论的,却没有想到接到了省里的电话来练习这次会议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那就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的观点是不会改变的!而且我会动用一切技术手段去实现我的目标。”
何庆瑞眼睛瞪大了看着柳浩天:”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在这件事情上,你打算乾坤独断了?”
柳浩天笑了:“何副省长,你所说的这句话似乎有些贴标签儿的节奏,也许,我跟市委常委会上有可能会达成一致意见。
所以,你的这个说法我并不接受。”
范治国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何庆瑞一眼,心中暗道:“老何呀老何,你和柳浩天对着干,可得小心点儿了。
柳浩天这个家伙别看级别没你高,但是鬼心眼儿多着呢。恐怕今后有你好受的。”
对于何庆瑞对柳浩天的刁难,范治国只是心中暗笑,却并没有给予任何的支持,反而饶有兴趣的看起了热闹。
因为他知道,柳浩天这个家伙是从来不肯吃亏的,而且虽然柳浩天该大度的时候,他的胸怀胸襟足以让他这个封疆大吏都心生佩服,但是,柳浩天这个家伙真的睚眦必报起来,那是真正的刺儿头,范治国可是清晰的记得,柳浩天还是县委书记的时候,掀起的那一场一场的风浪,那可是连副省级的领导都照样给掀翻的。
更何况现在的柳浩天已经成长了近10年的时间,已经当上了市委书记。
经过这10年的不断进步,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水平涨到了什么程度,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会让某些人感到难受。
何庆瑞也没有想到,柳浩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然化解了他如此犀利的攻势,这让他有些吃惊。
不过也很快释然,毕竟,这位可是天河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市委书记,在整个东一省近15年的历史中,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年龄也是最小的三个之一!
不过何庆瑞还是不打算放过柳浩天,因为唐金权是他的嫡系人马,而且,唐金权还和魏家以及杜家搭上了关系,尤其是和商界巨头李家关系非常之好。
唐金权绝对是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家伙,而现在,唐金权正卡在他仕途之路上最关键的一个路口。
只要能把柳浩天这个家伙从天河市踢走,唐金权就能走上天河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到那个时候,你唐金权的年纪,未来官至封疆大吏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再唐金权的背后,很有可能将会得到魏家甚至是杜家的支持。
而他,也有可能因此而受益。
所以,支持唐金权就是支持他自己。
当然了,最为关键的是,何庆瑞的的确确看不惯柳浩天的做事风格,因为他何庆瑞是天河市化工产业高度集中的缔造者,他是天河市曾经的市长,就是在他的认识上,将天河市打造成了一个化工产业之城。
而柳浩天如今的这种做法,相当于是在狠狠的打他何庆瑞的脸。
这让他何庆瑞很没有面子。
正因为如此,何庆瑞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柳浩天。
何庆瑞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之后,突然说道:“柳浩天同志,我还有一个疑问。”
“您请讲。”柳浩天表现的十分恭敬。只不过这恭敬你到底有几分真诚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此时此刻柳浩天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却带着几分笑容。
何庆瑞吐出了几口烟圈儿,这才缓缓说道:“柳浩天同志,虽然你放任这几十家化工企业离开有你的考虑,我们也姑且不论你的这种考虑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这些化工企业离开之后,因为这些化工企业而失业的人数将会达到十几万人,这些人的就业问题,你如何解决?
你虽然把3万人罹患癌症的问题归结到了化工产业的身上,但是那十几万的失业人口难道不是天河市的老百姓吗?为了3万人而让十几万人失去工作,是不是会导致十几万个家庭同样陷入贫困?
是3万人重要,还是十几万人重要?”
何庆瑞不愧是常务副省长,他的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就连范治国都不得不轻轻地点头。
因为何庆瑞的这番话确确实实很有道理,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柳浩天这种抉择背后所存在的严重隐忧。
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柳浩天。
柳浩天微微一笑:“何副省长的这个问题的的确确很有代表性,那么我在这里可以给出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作为市委书记,我肯定不可能让这十几万人完全变成失业者。
因为我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解决这十几万人的就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