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出一句话,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她仍然保持着侧身前倾的姿势,盛逾明为她拈起附在衣服上的几根碎发,动作轻柔而认真。
因为室内开了空调,温度并不高,所以洛满星并没有穿外套。隔着薄薄的内衬,她感觉到盛逾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的肩头。一下又一下,动作虽然轻,却带来不容忽视的触感。
洛满星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她调整着呼吸,动了动身子,想往后退。
盛逾明按住她的肩头:“快好了,乖乖地不要动。”
洛满星只得不再动,直到盛逾明拈起她衣服上最后一根头发丝,说可以了。
她才如释重负,回到了座位上。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一分多钟的时间。洛满星却觉得分分秒秒都被慢放了,偏偏她的悸动的感觉,又清晰无比。
盛逾明也在出神,他回想起刚刚,和洛满星靠得那样近。余光稍微一扫,就能看到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她穿的内衬版型是并不宽大的,贴合曼妙的身形,随着偶然的一晃,还露出一截腰身处白皙的皮肤。
让人挺想摸一下的。
停,打住,不可以再想下去。
盛逾明清冷的眸色暗了一暗,他低垂下眼睫,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平复着心情。
有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自己都心惊。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扰乱心绪?大概是,他低估了洛满星对自己的影响力。
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只是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他压抑着冲动,忍得并不好受。
可必须忍,现在还不是时候。昭昭还小,不能吓到她。
洛满星盯着盛逾明看了好一会儿了,见他眉头蹙起,还以为他又思考什么研究课题、实验进程之类的正经事。她也不好意思打扰。
盛逾明心情渐渐平静,微信上催促他去忙正事的消息,又一连串地发了进来。放在平时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今天却极为罕见地感到了一丝烦闷。
不想去看书,不想去实验室,只想和昭昭待在一起。
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盛逾明问:“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你要去做家教?”
洛满星点头:“对的,也算是假期实践吧。”
盛逾明:“已经联系好去哪里了吗?”
“还没正式确定。”洛满星如实回答,“现在家教竞争也很激烈,不一定能去成。”
盛逾明若有所思:“好的,我知道了。”
最后,盛逾明考虑到有些工作不能再拖了,他叮嘱了洛满星要按时涂药,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客厅里。
洛满星把药膏拿在手里看了很久很久,盒子上的每一个字都不漏。她把药盒都攥皱了,仿佛是想通过这只药膏,看出别的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棉签蘸取药膏,对着镜子开始涂药。
洛满星涂药的动作很细致,涂好后,她把药膏收了起来。
只是一支药膏,不能代表什么。她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免得难堪。
另一边,宽敞明亮的书房里。
盛逾明翻过一页又一页的书,敏锐地意识到,他的工作效率在降低。成本的文献资料,看是看了,却都看不进去。哪怕勉强看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开始分心。
他会分心去想洛满星,去想,该怎么追她呢?盛逾明伸出骨节清晰的手,轻揉了揉眉心,这个念头在心里挥之不去,极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办正事。
一直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只是追女生这种事,对盛逾明来说是破天荒头一回。他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没一点思路。
盛逾明眉头拧起,思考片刻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在哪儿?”
接到电话时,黎之恒正在跟女朋友说肉麻的情话。眼看着能说的都说完了,他正愁编不出来了呢,盛逾明的电话刚好解救了他。
黎之恒:“在新都汇附近的咖啡馆。”
盛逾明:“我有事找你,二十分钟,你过来。”
说话简明扼要,语气冷淡郑重,的确是盛逾明一贯的风格。只是他很少这么对自己说话,黎之恒乍一听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丢下女朋友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黎之恒推开书房的门时,盛逾明正对着电脑屏幕,看不出眼中具体的情绪波动。他双手交叠在一起,肤色极白,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配上他冷淡自持的神情,越来越让黎之恒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盛逾明听见推门的声响,抬眼看他:“坐,有个事找你商量。”
黎之恒难得地正经了起来,询问道:“正经事?”
盛逾明颔首:“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黎之恒立马坐正了身子,猜测道:“是最近的那笔投资出了问题吗?”
盛逾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是。”
“不是吗?”黎之恒神情古怪,“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正经事,能让你找我商量的。你们那些学术交流,我又不懂。”
盛逾明:“我要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