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生最大的勇气,眼神从未如此坚定。
容妙嫣心头一跳,眼睛里蔓延着水汽,凝视着秦正笏,等待他后面要说的话。
“你回京......是为了那些因随之而来战事而动荡的百姓吗?”她小声问道,指尖捻着自己的裙摆。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
秦正笏说道,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也很温柔。
“臣知道,湘王要以‘清君侧’之名起兵回京,实则是让那坐在龙椅上的换一个人;臣也知道,小侯爷和顾家现在的处境艰难;而臣更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皇上无端猜测怀疑忠良,便是错的。公主,秦正笏是为了昔日同窗而回京,为了少年情谊而回京,是为了我承诺过的,为我认定的朋友而回京。
我想站在你们这一边,所以我回到了这里......
妙嫣,我想站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做何决定。”
紫苏在一旁,感动的抱着自己仅剩的一条手臂,热泪滚滚。
妙嫣心跳如雷,她低声问:“秦正笏,真的不管我做何决定,你都会站在我的身边吗?”
“我相信公主,如同相信我自己。”秦正笏直视着公主的水眸,一字一句的说。
容妙嫣眨动着眼睛,流盼轻扬,她脸颊微醺似的泛着桃色,眼角的泪痣为她精致清妩的容颜更添几分缠绵。
一时之间,秦正笏又看呆了,紫苏实在没眼看,仰天长叹:“小侯爷啊,小侯爷,小侯爷,小侯爷——”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如果能学习顾小侯爷百分之一的能力,也不至于像个木头。
公主明眸微凝,委屈的问:“秦正笏,你说得如此好听,为什么不抱抱本宫。”
秦正笏:“......”
他用行动代替了自己的回答,紧紧地将那娇小温软的身躯搂在怀里。
*
此刻,离开皇宫的顾澜,正和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的容允浩,在昔日的睿王府大眼瞪小眼。
全城搜捕,京城大门紧闭,从客栈乐坊到酒肆茶楼,百姓住宅,禁军正挨家挨户的盘查寻找。
然而谁能想的,顾家这“不翼而飞”的几十口人,居然藏在了睿王府里!
这座府宅远离市坊,偏安京城一隅,虽不奢华,却占地面积很大,又有着睿王府的名声,京城这么大,禁军就算一家一户都不放过的搜查,没有一两天也查不到这里。
自从睿王“死后”,昔日客如云集的睿王府便冷清了许多,初秋时,王妃请旨陪父亲告老还乡,回同州养老。
王妃离京后,睿王府彻底败落荒废了,只留下一些奴仆看家护院,偶尔照看回府的世子。
睿王独女长乐郡主在南境领兵,世子容允浩则被接进宫,过上了每天起床一睁开眼就身在学校的悲惨生活。
最近这些日子,快过年了,容璟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定远侯府身上,朝野上下动荡不安,今天宗学正是休沐日,没人在意容允浩,他便偷偷溜出了宫,想着回家看看。
谁承想,自己家人声鼎沸,甚至可以改个名字,叫定远侯府!
容允浩抬头看了一眼内堂牌匾,这里的确是睿王府没错。
“你爹是我大哥,我爹还是你爹哥,如今小弟有难,当大哥的怎能不帮忙呢。”顾小侯爷一本正经的说。
容允浩被顾澜这辈分整的有些晕,却还是瞠目结舌:“本世子刚听大黑说了,如今内司监和禁军都在满京城找你,你,你居然带着全家一起藏在本世子家里!”
顾澜果断将一块杏仁酥塞到他长大的嘴巴里,两手一摊,颇为无辜。
“我事先也不知游鹰把我们安排在这儿......这不就更证明了,你家真是个好地方。”
容允浩含泪吃着杏仁酥,悲痛的问:“本世子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与反贼同流合污,也成为了反贼?”
“这不叫反贼,这叫惩恶扬善匡扶社稷,治国安邦正道的光。”顾澜微微一笑,拍了拍小世子的肩膀安抚道。
容允浩并没有被安抚成功的样子,面露感慨:“女人真是可怕,算了,本世子听阿姐的话。”
顾澜:“这才对,你阿姐大概率正和珩兄一起在回京路上呢,你们过两天就能见面了。”
容允浩眨巴着大眼睛,嘴角还沾着杏仁酥的碎屑,道:“顾澜,我这阿姐叫的不是容宝怡,是你!你别想骗我了哦,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子!”
他说着,上下打量着顾澜,叹气道:“可是本世子根本看不出来你哪里像女子。”
澜哥哥虽然生的比女子都漂亮,可她行为举止哪里有半分女气,如今又穿着男子衣衫,更让容允浩无法分辨。
顾澜额角跳出一根青筋:“......你知道弟弟不听话怎么办吗?”
容允浩吞了吞口水,害怕的反问:“怎,怎么办?”
“打一顿就好了。”
“好了澜儿,你别和允浩玩闹了,眼下藏在睿王府虽然安全,却不是长久之计,禁军早晚能找到咱们,咱们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老夫人在周婉清的搀扶下从内堂走出来,凤簪拢着满头银发,声音仍旧中气十足。
顾澜看到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