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难忘。”
“少贫啦,有本事你以身相许。”
“也不是不行......”
妙嫣勉强收住了眼泪,一只手放到床边,忽然意识到这张床榻是那么冷硬。
现在是初冬时节,顾澜来了月事,却被困在这么冷的地方,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顾澜看着妙嫣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连忙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背:“我武功很高的,你忘了?我会用内力驱寒。”
妙嫣咬着红唇,翦水秋瞳收缩了一下,她又想起了什么,苦笑一声,眼中溢满失望:
“皇上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他怎么能这样对没有罪的人.....顾澜,他是真的想逼反你和小五叔,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父皇成了这样的人,不,他已经不算是我的父皇了,他只是坐在皇位上的,一个男人而已。”
顾澜眯起眸子,妙嫣的异样让她意识到,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这几日发生了,而这件事,和容璟有关。
她握住了妙嫣柔若无骨的手,少女的掌心一片冰凉。
“我被关了这些天消息全无,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说说现在的朝中局势,若不愿意,也没有关系。”顾澜的语气平稳,她绝不愿勉强妙嫣。
“好。”妙嫣却恍惚的回过神,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就要开口,顾澜忽然抬起食指和中指放到她唇上,阻止道:
“妙嫣,现在......是容璟在逼我,你真的决定告诉我这些吗。”
容璟在逼她和容珩,他们,算是彻底撕破脸的敌人了,妙嫣真的要站在容璟的对立面吗?这是顾澜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
妙嫣仿佛没有听见她话,她拉下顾澜的手指,声音颤抖的叙述:
“禁军统领宋执已经包围了定远侯府整整十五天,今天是第十六天,礼部尚书顾承业称病于府内未曾上朝,礼部侍郎顾长亭同样在家中,丞相陆秉心,已经屡次进谏请求皇上撤掉侯府外的禁军。
五天前,京中许多百姓也跪在宣武门外替湘王和侯府求情,但皇上一意孤行,不但没有听从,而且......杀了领头的两名老者。
至于朝中其他人,有人为侯府求情,但没什么人为湘王说话,韩安德和范弘彦在稳定朝局,而湘王和定远侯,除了湘王十五日前曾上奏魏国魏君濯有异样外,仍旧没有动静,三日前,顾老夫人曾带定远侯府的府兵与禁军对峙,称要见你,最终无果。”
妙嫣刚一开口还带着淡淡的哭腔,然后一点点变得冷静,到最后,她的眸中又一次闪烁起泪光,眼神却冷酷而悲哀,还有一丝痛苦的恨意。
“侯府的消息,现在也就刚传到南境,而魏君濯是真的要再次起兵了,这也是他忽然赶回去的原因。”顾澜说道。
妙嫣表情一变:“魏君濯要起兵?那容珩......”
顾澜安抚道:“我相信他分得清轻重缓急,你也该相信大燕边境的将士。”
一切基本和她预想中差不多,除了陆秉心会替顾家上奏,而容璟......居然杀了无辜的百姓。
顾澜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妙嫣不由自主攥紧了顾澜的手,试图从她身上汲取几分温暖:
“国家危难之时,将士为大燕浴血奋战,可身居锦绣明堂的帝王,却在残害忠臣良将,维持着朝堂平稳和自己的帝王之位。”
身为帝王,杀害无辜百姓,是妙嫣对容璟这个皇帝彻底失望的原因。
顾澜的眸子深沉了几分:“百姓,没有再死了吧。”
“没有,百姓们害怕了,不敢再跪,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皇上‘找出’侯府或者湘王谋逆的‘罪证’,等定远侯府,变成曾经的平南侯府。”
妙嫣忍不住加重了其中几个字,因为她知道,容璟根本没有罪证,他就是要顾澜和容珩冤死。
十年前平南侯府获罪的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只知道跟所有人一起恨平南侯萧敬指挥不力与敌勾结导致大燕鄞州之败,恨萧家,恨同样只是个孩子的容珩。
现在,她是亲眼看着容璟如何做的——容妙嫣忍不住开始怀疑,平南侯府,是不是和现在的定远侯府一样,也是被冤枉的!?
容妙嫣眼中泪光闪烁,一边说话,这些事一边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残害无辜,冤枉忠臣,不顾百姓的......是她的父皇,和先帝。
容妙嫣以为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没想到她说出这些话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对一切早有预料。
她幼时幻想的那个温柔多才的父皇,一直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她的父皇毁了母亲的一生,自己在他心里,也只是一枚听话的,比较有用的棋子,这些,在她走进乾元殿那日就清楚了。
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现在,更不配做一个明君!
容妙嫣和顾澜对视着,银白如霜雪的月光和橙色的灯火交织,跳跃在少女柔美的脸上,她说:
“顾澜,我站在你这边,不止因为你我是朋友,更是因为,皇上已经失去了民心,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