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看你,是在想,我究竟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容珩说道。
顾澜表情一变,回想起之前的情景,不禁脸颊一红:“容珩,你不会真的弯了——不,你之前给我上药的时候,不是要吞口水了吗?”
容珩眸色幽深,似乎想到了刚才的情景。
雪白细腻的腰身和曲线,狰狞鲜红的伤口,还有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水......
“我没吞口水。”容珩一脸淡定的说,只有耳尖染上一抹绯色。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顾澜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她在意的是自己会不会真把人整弯了,“所以你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容珩点头,看着她,认真的说,“我喜欢的是你,无论男女。”
眼前这个人纵然欺他,骗他,可是看到她理直气壮,又心虚解释的时候,容珩的心就像是被猫爪子轻轻地挠了一下,让他既想逗弄,又心软不已。
“那就好,那就好。”顾澜心里松了一口气,红唇上挑。
下一刻,容珩双眸一眯:“顾澜,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顾澜眨了眨眼:“你还要怎样,难道我还得追妻火葬场?人家只是个善良可怜的女孩子,不是故意的。”
“妻?”
容珩虽然不理解火葬场是什么意思,但看顾澜的表情便能猜到一二,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唇角一扬,笑的让顾澜眼皮跳了一下。
“夫!”
顾澜虽然不知道此刻的男人不好惹,但她凭借着自己机敏的本能,还是干脆利索的认了怂。
容珩脸色稍霁:“我就是想着,这是不是你身上最大的秘密。”
他说着,已经做好打算,等回去后就买十本,一百本,不,五百本话本,让最讨厌读书的顾澜看不完不睡觉,以弥补他曾经熬夜脑子疼还强迫自己看了那么多小话本的痛苦。
顾澜道:“我身上最大的,是我的腰——”她身上最大的,秘密,当然是自己的腰带,和自己穿书的身份......
“闭嘴!”他现在想想,顾澜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做到能面不改色说出那么多乱七八糟骚话的?她甚至还喜欢念夏......想到念夏,容珩眸子深了深。
念夏不会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吧?
容珩静了静心,掏出匕首洗净,将烤好的鱼一分为二,剔去鱼身的硬刺,用龙泉插上递给她:“可以吃了。”
顾澜激动的接过,一边吃一边赞叹:“没想到珩兄还有这手艺呢。”
她眉眼明亮,弯成了月牙状,笑得明艳动人,月色亦不能夺去分毫她的风姿。
容珩喉结上下微动,不由伸手,扯开了她固定头发的发带。
霎时间,青丝如瀑散落在脑后,上挑的眼尾氤氲着清浅月色,仿佛清澈又泛起雾气的水墨丹青,红唇漾着勾魂夺魄的弧度,这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
顾澜抬眸看他:“散个头发就看出来了?我真的奇怪,怎么散开头发就能分清男女了,就算男女发型不一样,还是不科学......所以说女扮男装还是得装备齐全,以备不时之需。”
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容珩没注意听,他的喉咙一阵发干,双眸幽幽,藏着晦暗的色泽,问道:“如果你是女子,那你十七岁,早就及笄了。”
顾澜忽然反应过来容珩在说什么,老脸一红,怒道:“爬!我还是个孩子!”
容珩抿了抿唇,他发现自己不是特别在乎顾澜女扮男装骗自己,而是懊悔,没有早点看出她是女子。
吃完烤鱼,顾澜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扎好头发,嗲里嗲气的说:“子禅哥哥我们回去吧,天黑了人家害怕。”
容珩耳朵红得滴血,却板着脸捡起已经洗净烘干的腰带,塞到她手里:“戴上,闭嘴,好好说话。”
顾澜接过:“好嘞,那你稍等。”
她在容珩费解的目光中,躲到一棵树后:“你是想看着我脱裤子吗?”
容珩垂下眼眸,默默地转头,声音低沉中透着几分好奇:“......不沉吗?”
顾澜从树后冒出小脑袋,看着背对自己的容珩,笑嘻嘻的说:“可它大呀。”
为了大,顾小侯爷可以忍受它的沉。
容珩:“......”
他骤然回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甚至想过,如果顾澜真的想,他可以偶尔让她做两次上面的那个......当时的想法有多离谱,现在脑袋就有多疼。
树后,由于固定腰带的锦缎断了,顾澜戴了半天也没戴上去。
“算了,回去后重新做一个,”顾澜把腰带收进自己的小包袱里,“在此期间,不许说我小!”
容珩的耳朵又红了,闷闷的点头:“嗯。”
他的神情似乎还是少年老成的羞涩和沉稳,可顾澜却忽然感觉,珩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两人收拾一番,这才准备回去。
路过之前那棵古树的时候,塞广的尸体还在树下躺着,容珩目光一冷,攥着长剑:“之前射箭的人,就是他?”
顾澜连忙道:“是,但他已经死了,就让他安息吧。”
容珩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