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将李元驹带回鄞州城,围城的魏国大军,则退了回去。
此番将羌戎驻地中,魏国给羌戎的粮草搬回后,城内的粮草足矣支撑到谢昀的赈灾粮食到来,魏君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一时之间,倒是不再急着攻城。
顾澜吩咐道:“增加斥候队伍,去探魏国的援军何时赶到,究竟有多少人,再给南境沿途各州传信,让其加强戒备,防止魏军突袭。”
“是。”肃翊应道。
“小侯爷,李元驹怎么处理?”肖安前来询问。
他身后,一路被战马拖拽着回城的李元驹已经陷入昏迷,浑身是血,看起来很是凄惨,他周围的燕国将士,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顾澜踱步到他面前,声音冰冷:“带去城内刑房。”
片刻后,刑房内,肖安将一盆冷水泼到李元驹头上。
地上烂泥般的李元驹浑身一激灵,睁开了眼:“顾,顾澜——”
顾澜拔出龙泉剑,想了想,又收剑入鞘,拔出李元驹腰间的一把匕首。
杀他,脏了她的剑。
顾澜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情绪,眼中透着肆意杀机:
“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不能杀我!我是,我是大燕边军中郎将,战功累累,你只是个校尉,你不能杀我!”李元驹急忙声嘶力竭的喊。
“翻来覆去,怎么总是这句话。”
顾澜想到十七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想起郑越惨死的尸首。
下一刻,顾澜手中的匕首已经捅进他的腰腹。
李元驹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浑身剧烈挣扎起来,五官狰狞而扭曲。
顾澜被他吵的耳朵疼,拿着一块抹布塞到他嘴里,又让肖安给他捆得更结实了一些。
她轻轻地开口:
“骁骑校尉,的确不能杀边军中郎将。可我还是定远侯世子,本世子做事,素来不考虑后果,也不怕得罪人,更,不知轻重。”
她一边说,一边搅动着已经在李元驹腹部的匕首。
李元驹惊恐的呜咽着,因为疼痛,整个人的脸都泛起了青紫,“吧唧”一下,就昏了过去。
随即,又是一盆冷水浇头,肖安看着李元驹的样子,厌恶的说:“我居然还用性命保护你这样的人,真是晦气至极。”
顾澜让匕首插在他的腹部,摸出手帕,擦了擦指尖不小心溅上的血,俊美的面庞有些苍白:“你现在,似乎很害怕。”
李元驹只会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厌恶的扔掉他嘴里的抹布。
“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吧小侯爷,我毕竟,也曾为大燕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李元驹摇着头,满头是血,眼中充满绝望。
“征战多年?”
顾澜嗤笑一声。
“你暗中帮助羌戎人偷渡到南境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何为燕国?怎么不记得自己是边军中郎将?
你泄露军情给魏国人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你杀死传信骑兵,残害袍泽的时候,怎么不知悔恨!?”
顾澜声音寒冽,仿佛利刃,让李元驹泪流满面。
“本世子最喜欢玩,所以,我有一百种折磨的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方法,我们可以慢慢尝试。”
“不,不要......”李元驹嘶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声调,“顾澜,求你,我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他现在,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少年会杀了自己。
哪怕他是边军中郎将,哪怕他有许多战功,哪怕他是李家后代,在定远侯府面前,都不值一提,在顾澜这个疯子一般的世子眼中,更像是个好玩的东西。
顾澜淡淡的问:“告诉我,和你一起协助姜狄潜入南境的将领是谁?魏君濯又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通敌卖国。”
李元驹的声音虚弱无比,缓缓地开口:“我......我说。”
顾澜盯着他,眼中透出一丝烦躁:“你这骨头怎么这么软。”
李元驹低下头,看着自己腹部的刀子。
“魏君濯,并未给过我任何好处,他......他只是答应,若有朝一日我成为燕军主帅,可以主动求败,让我成为......成为大燕军神......
而我,我将军情传递给他,未想过要害死王爷,我只是想若王爷战败了,军中只有我职位最高,便可成为主将......有王爷在,我,我就永无出头之日。”
肖安听到他的话,怔住了,随即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道:
“那你可曾想过大燕将士的性命!
就为了你能当上主帅,你就置我等性命于不顾,你明知道羌戎人就在城外,却不告诉王爷,害得王爷至今昏迷不醒,还有那死去的将士们,你对得起他们吗,李元驹,你这个畜生!”
李元驹吐出一口鲜血,虚弱的摇头:
“我真的没想过要害王爷!我是李家人,姑姑是王妃,我怎会害他!是他率骑兵出城,才被羌戎人埋伏......”
顾澜摇了摇头:“你没想到,是因为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