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话音落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周围的官员看向陆霏霏的目光,一个个变化莫测起来。
原来这陆二小姐是讨好顾小侯爷不成,就拉踩长乐县主啊,关键是顾小侯爷来者不拒的性子都把她给拒绝了,这得是多么恶劣的女子。
陆霏霏没想到顾澜这么维护容宝怡,一下子愣住了,美目带着嗔怪与难过,凄凄怯怯的看着她。
任何一个男子,也受不了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这样看自己。
可惜,
她不是男的。
顾小侯爷不为所动,虽然她愿意给每个心碎女孩一个家,但不包括有家的人。
最终,还是陆秉心先反应过来:“顾小侯爷说笑了,哈哈,长乐县主巾帼不让须眉,实在令人钦佩啊。”
顾澜的眼神透着冷意,扬了扬手:“陆大人,告辞。”
陆霏霏看着顾澜离开,收回了视线。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食盒木柄,脸色一阵青白。
“女儿,顾小侯爷这般桀骜不驯,不是你能驾驭之人啊,而且,她还对长乐县主情有独钟。”陆秉心叹了口气,说道。
“情有独钟又有何用,睿王府和定远侯府是绝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的。”陆霏霏低声说道。
陆秉心犹豫的说:“那倒也是,只是,爹听说顾小侯爷院里有好些通房丫头,她平时也很是荒唐,爹实在是不想让你嫁给她。”
“她能在中秋佳宴上救了那些女眷,证明她心地正直善良,她能昨夜在刺客手中毫发无损,证明她武功高强,这样的男儿,才是值得我喜欢的。”
陆霏霏咬紧银牙,红着脸,却很坚定的说。
“我偏要嫁给顾澜,女儿嫁给了她,好叫宁安公主死心,哥哥才好娶她。”
前些日子,陆霏霏在宗学做二皇子伴读的兄长陆如风便告诉她,他欲娶宁安公主,做公主驸马,但公主,却看上了顾小侯爷。
陆霏霏在中秋佳宴上,本想看看这顾小侯爷是什么货色,居然能让宁安公主看上,没想到,顾澜将那个疯了的妃嫔赶走,却救了佳宴上的女眷们,也包括她。
直到昨日,她又在街上看见顾小侯爷戏弄那群羌戎人,一颗芳心,便全然系在了顾澜的身上。
陆秉心长叹一声:“也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改日为父让你母亲,再给定远侯府的周夫人送上拜帖吧。”
另一半,容宝怡跟着顾澜围绕着城墙根散起步来。
“顾小侯爷拿我做起挡箭牌来,可是越来越熟练了。”容宝怡很无奈的说。
“纯属意外,如果宝怡你不在,那做大就是我这小丫鬟了。”顾客指了指耿桃,“何况,你本来也是我心爱的妹妹呀。”
容宝怡:......
“你那丫鬟才多大。”她看了一眼周围,若有所思的问,“容珩不在吧?”
“不在。”
“怪不得,”容宝怡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妹妹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哥哥只有一个。”
她忽然感觉鼻尖一凉,抬起头,惊讶的说:“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
顾澜仰起头,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洒起细碎的雪花,她伸出一只手,片片晶莹,冰冰凉凉的落在她的指尖。
这是燕国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雪。
子佩连忙从远处跑来给顾澜撑伞,耿桃也举着一把伞过来,想要为容宝怡撑上,被她拒绝了:“顾小侯爷,您的妹妹真是多如牛毛啊,这小姑娘有十三岁了吗。”
听到这话,耿桃素净的小脸不禁红了红:“我,我是侯府刚收的丫鬟,今年十二岁。”
容宝怡笑了一下:“你还是给你家公子撑伞吧,我等一下还要去城门口巡视。”
子佩道:“县主也不用这么辛苦,咱们这是京城,不会有什么人敢在皇城根下作奸犯科的。”
顾澜打量着容宝怡,不过半个多月,长乐县主稚气未脱的俏脸便黑了一度,却很健康,黑眸晶亮动人,身上多了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洒脱。
容宝怡抱了抱拳:“我既然做了守城军的一员,就要认真的巡逻训练,今早因为顾澜的事情,京城比往日要警戒许多,我等更不能懈怠。”
她成长了许多,也变化了许多。
她们的对话都没有提小酒,顾澜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小酒假死出宫是容珩操纵的,她不确定告诉容宝怡之后,会不会暴露什么。
这种惹小姑娘哭的事情,顾小侯爷是不会做的。
“对了,前些日子陆如风当了二皇子伴读,陆秉心又得到了皇上赏识,陆家如今是京城的新贵,你啊,小心被陆霏霏缠上。”容宝怡细心的提醒道。
顾澜:“我拒绝的还不够干脆吗?”
“也是,这陆霏霏本来就跟我不对付,现在估计要恨死我,”容宝怡耸了耸肩膀,然后道,“我先去巡视了。”
“等一下!”顾澜忍不住叫住了她。
“还有何事?”容宝怡的杏眸明亮而平静,那神情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半个月前,容宝怡哭着离开懋勤殿的模样,顾澜还历历在目。
她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