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说道:“谢昀的祖父曾是当朝太傅,谢家虽说没有定远侯府,或者丞相府那般底蕴深厚,但辉煌时,也是京城名门了。
只是,十几年前,谢太傅主持科举之时,被人污蔑贪墨万两黄金,还有人检举他和当时的三皇子一起结党营私,随后又牵扯出了许多罪证,最终谢家被满门抄斩,那都是先帝被奸佞蒙蔽了。”
顾澜挑了挑眉,不等悠儿继续,就接着说:“所以,谢家只剩下谢昀没死,几年后,他为谢家平反了?”
“公子不是不了解谢昀吗?”
顾澜:“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她不了解谢昀,不代表她不了解小说套路。
子衿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没错,当时,苏老丞相怜悯谢昀年幼,暗中将他藏了下来,没想到谢公子天资绝顶,惊才绝艳,十七岁便连中三元,成为状元郎,然后找出罪证,一举推翻当初的冤案,为谢家满门洗刷冤屈,也成了我们大燕举世无双的第一公子。”
子佩忍不住说道:“唉,人家谢公子十七岁成为状元郎,十六岁时就已经才动京师......不知道公子你什么时候......”
“再多说一句话,我立即带你进宫。”顾澜冷冷地道。
子佩胯下一凉,不敢说了。
子衿随口补了一刀:“可是,公子已经名动京师了呀。”
——只不过这名声,不知是褒是贬。
“......”子衿,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顾澜听完谢昀的往事,问道:“仅凭这些,为何会吸引那么多贵女追捧?”
子衿收敛了嬉笑,眼中多了几分尊崇,说:
“谢公子不只才华横溢,他自从入朝为官以后,便一直请旨,女子除了能做宫中女官,还可以担任其他官员,他还倡导女子书院,为大燕女子请命。”
顾澜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平平无奇喜欢爬树的谢昀,还挺有趣的。
大燕第一公子让给他,她可以做京城第一公子。
在侯府养了一天,傍晚,顾澜得知此次水患危害重大,不但京城被淹了,连京城附近的村庄城池都没有幸免。
一夜之间,就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成为灾民。
马上就要秋收了,遇到这样的天灾,还不知皇帝如何应对。
老夫人打开侯府库房,让李伯明日在侯府门口施粥赈灾。
侯府有周夫人在,钱财是不缺的,可粮食其实也没有储存多少。
但老夫人说出要打开侯府的储粮,施粥赈灾之后,整个定远侯府,没有一个人反对。
晚上,王氏亲自下厨,做了香葱肉饼和手工小馄饨。
肉比之前少了一些,但通过王氏高超的厨艺,比平时还好吃,顾澜一口气吃了三张肉饼,又喝了一碗馄饨。
饭桌上,顾澜终于看见了准点下班的二叔顾承业。
顾二叔之所以今天能准时下班,是因为办公场所都被淹没了。
他吃完最后一颗馄饨,喝的汤都不剩,还特意给王氏看了看碗底。
王氏满意的点了点头:“难得你吃这么香,最后一顿了。”
顾二叔:“啥?”
“如此水灾,我得回王家看看,我爹娘年纪大了,不知有什么事情。”
特殊情况,顾二叔也没理由阻拦夫人回娘家。
李伯拿出一个账本交给顾承业:“二爷,侯府粮仓的粮食,都在这里了。”
顾承业郑重的接过,随即双膝跪地,给顾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沉声道:“母亲如此深明大义,承业代大燕百姓,拜谢母亲。”
顾二叔身披一件黑色大氅,五官硬朗,面容温和,只是眉心有着两道深深的皱纹,细看之下,与老夫人的脸型很像。
顾二叔身旁,顾长亭同样跪下。
“侯府世代保家卫国,几代儿郎都马革裹尸,血战沙场,承昭在北境浴血奋战,才换来大燕如今的安稳,现在天降灾害,我定远侯府怎么能坐视不理。”老夫人说道。
顾承业眼眶红红的,用力点头。
顾老夫人摸了摸二儿子的发顶玉冠,看着手缝几根银白的发丝,微微愣神,感慨道:“承业啊,你也辛苦啦,你看你,还不到三十七岁,就有白发了。”
顾二叔感动的抬起头,说:“母亲,儿子今年三十九岁了。”
“呃,咳咳,行吧行吧。”老夫人尴尬的摸了摸手腕的佛珠,笑了笑。
顾二叔站起身,目光看向顾澜,眼中透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澜儿,你可知你前段时间揍了二皇子,皇上明面上没有与咱们顾家计较,实际上将二叔我的公务翻倍了,还有那钱尚书,每天给二叔我白眼受。”
在侯府,顾澜是最千娇万宠的,顾二叔嘴上说着责怪,实际上只是日常想和侄子多聊两句。
老夫人却眉毛一竖,立即护住了顾澜:
“咋了,翻倍了不起?你一个礼部侍郎成天能有什么正经工作?让你多干点又累不死,礼部天天祭祀行礼,咋还是发水灾了?还怪老身的乖孙?你难道不骄傲乖孙打赢了他们容家的二皇子?
还有钱尚书又如何,我们定远侯府难道怕钱家?钱臻不就仗着自己有个贵妃妹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