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问道:“为什么宁可招惹太子,不能惹了宁安公主?难道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
“还真不是——太子殿下是已故德妃的孩子,只是从小养在皇后身下,宁安公主却是皇后唯一的亲生骨肉。小侯爷,切记。”
怡嫔很努力的强调,生怕顾澜去调戏公主。
实在是,有关大侄子风流倜傥喜欢小姑娘,在后院养了十八个美娇娥的传言如洪水猛兽,她不得不再三叮嘱。
怡嫔见顾澜露出怪异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
这大侄子,难道真的想染指公主?
虽说大侄子长得是很俊,和公主倒也相貌般配,可这名声......已经从风流顽劣,变成打架斗殴了!
一念至此,她连忙说道:
“小侯爷,你悠着点,你昨天在宗学和二殿下的事,如今后宫都已经传遍了!”
顾澜蜷了蜷手指,道:“为民除害,不必多说。”
“......”怡嫔扶额。
不过,顾澜说的没错,揍了二皇子,的确是为民除害。
那二皇子小小年纪便嚣张成性,仗着贵妃溺爱和皇子身份,行事无法无天,前段时间还调戏了她宫里的大宫女,后宫里的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据说二皇子在太医院惨叫了一夜,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钱若华的报复。
暂时,钱若华不敢对你下手,是忌惮你的身份,不代表她会没有其他动作,昨晚,她可是派了人去杀容珩的,此事后宫人人知晓,却都不敢声张......”
回了撷芳殿,顾澜脑海里是怡嫔说的话。
她小小一只蹲在椅子上,越想越烦,差点捏碎了自己手中的东西。
钱贵妃居然敢在皇宫里刺杀容珩——
怪不得,容珩今天比之前还要冷漠阴沉,还有那鼻息间那萦绕不绝,更加浓郁的血味。
顾澜有些恼怒,珩兄受了伤自己却没发现,怎么能这么做兄弟呢。
她做人很有义气的,大家都说好,可是容珩现在肯定不这么觉得了。
子衿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扯了扯顾澜的袖口,一张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小声提醒:“公子,你别恼怒了,你的命根子,要被捏爆了。”
顾澜低头,见周夫人给自己送来的东西,差点被自己掰断。
她烦躁的攥紧五指,道:“我觉得这玩意儿不能体现我威武勇猛,能换个吗。”
子衿震惊的瞪大眼睛,就见自家公子拎着那形状离谱,不知是何材质制成的物件,指尖轻轻弹了一下。
顾澜垂着眼眸,脸都不红。
不得不说,她娘真是神通广大。
之前的假喉结,就不知道用什么造了出来,媲美她从前出任务女扮男装时的黑科技;
前几天,她提了一句自己还少了个东西,如今入宫久了,怕被发现,这还不到三天,订制角先生就给她送来了。
蚕丝做的一条柔软结实,方便穿戴的腰带,外面有弹性,里面应该是一根软木,顾澜觉得有些小,但也符合自己如今的年龄。
她戴上“腰带”,拍了拍胸脯,脸色如常:“算了,我肾虚,小点就小点吧。”
子衿:......还好她眼睛瞎,看不见!
顾澜在她耳边道:“子衿,你要摸一下吗,感觉很不错呢。”
子衿:......还好她聋了,听不见!
顾澜穿好衣服,然后在子衿怀疑人生的目光中,上蹿下跳翻了几个利落的跟斗。
很结实!
子衿摇着头,神情恍惚怀疑人生的走了。
顾澜套上夜行服戴上面罩,装备好各种工具武器。
她正要翻窗,想了想,将一屉子衿留给自己,晚上当宵夜的小笼包子,揣到了怀里,然后直奔潇湘宫。
走到一半,顾澜又迷路了——
不过这次还好,她知道钱贵妃的钟粹宫和潇湘宫挨着,而这钟粹宫,听名字,就知道是皇宫夜晚最最闪亮的那座宫殿。
三更半夜,钟粹宫点着温暖明亮的灯火,映照在青色琉璃瓦上,显得好不辉煌。
顾澜看了看隔壁陷在黑暗里的潇湘宫,犹豫没两秒,绕着钟粹宫转悠了一圈。
下一刻,她已经灵活的攀上了钟粹宫的墙头,她发现,钱贵妃在院里养了一条狗。
那是一只雪白雪白的毛球,懒洋洋的趴在在宫闱院落中间的精致狗窝里,拴着皮绳,刚刚一名宫女从钱贵妃的寝殿走出,那只毛球机灵的吠了两声。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顾澜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钱贵妃的寝殿——
院里,毛球吃完两个加了料的小笼包,正在呼呼大睡。
殿内,钱若华刚刚结束沐浴,将贴身宫女打发了出去。
她随意披了一件薄薄的中衣从盥室赤足走出,身躯曲线毕露,到床榻旁的梳妆台坐下。
铜镜里是一张艳丽妖娆的面庞,钱若华顾影自怜的摸了摸,低声自语:“皇上半月不曾踏入后宫,本宫再怎么梳洗打扮,又有何用。”
蒙着面的顾澜就站在她身后几丈外,脚步声并未刻意压低,左右打量着钟粹宫的设施。
不知为何,今晚钱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