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倍的赔偿,还得保证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快乐游戏。
至于那种严重些的、或是屡教不改的,但所犯之错又不至于被游戏管理员踢出游戏的玩家,那很简单,黑名单有请,人工更新,人工置顶。
玩家一但进了所谓的黑名单,在游戏中不说是落得个寸步难行的下场,也相差不离了。
你要是骗人,行,那就没人愿意与你做交易。
要是行窃,那恕诸多场合一概不接待。
要是欺骗感情,那便等着诸多热心肠的玩家蹲点守人,瓮中捉鳖。
可这里不是游戏。
这里是活生生的世界,还是有着天道意志的世界。
所谓天道的意志,至高无上,不见形际,无所不在。
祂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也没有嘴,但祂似乎依然能够看见一切,听见一切,甚至是能让众生听见自己的声音,感受到自己的意愿。
就像盛霂在下山前,于山顶云海的风中听到的那般。
她很难判断,誓言的约束力在此是否依旧有效,毕竟这儿可没有天雷能够直接劈死为恶多端之人。
心魔的存在,总感觉好像变成了笑话。
然而下一秒,有月华直直穿过了屋顶倾头而泄。
盛霂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淡淡的金芒包裹住,周身上下不停地为之冲刷着。
金芒遁入干涸破损的灵脉中,在五脏肺腑中轻柔地穿行,抚过断裂的旧骨,最后汇聚于心口,跃动于手心,又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阿若的眉心。
一切似乎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自己手边的白毛团子毫无所觉,依旧拧着张脸。
毛茸茸的尾巴晃来晃去的,在她的手心中不轻不重地挠着痒痒。
耳边传来的两道极尽空灵缥缈的声音,也好像从未存在过。
盛霂没能听清其中的言语,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但手上黏糊糊的感觉,实在是真实的不得了。
是的,黏糊糊的。
她很难形容那种感受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在金芒的作用下,自己与阿若之间好似有了一些怎么也扯不断、剪不尽的联系。
大大的阿若变成了迷你小团子阿若,还是肉乎乎又蓬松的,捏起来的手感很好。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要身体力行地实践一下。
盛霂直接伸手抓住白毛团子,提到半空中,轻轻地往桌面上一拍。
气鼓鼓的白毛团子茫然地瞧着自己落到桌上后“噗”地弹了几下,又以一种它无法理解的姿势弹回了小姑娘置于半空中的手心。
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盛霂略微有些惊讶,重复了数次抛、接的行为。
无论如何,抛出去的毛团子,必定会回到她的手心中。
甚至抛出毛团子后,自己退后几步,它还是会黏到自己手中来。
被一番无情地玩弄下来,阿若的脸色渐渐变黑,看着小姑娘奔到了窗前,心下不安突生。
“臭丫头!你要干什么呐喵!”白毛团子炸开了毛,尖声叫道,“你这是把我当成了什么呐喵!”
它试图跳出小姑娘的掌心,却惊恐无比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她的魔爪。
有无形的伟力,牢牢地将它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奇怪吗?”盛霂藏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神色认真道。
阿若心发紧,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它好像什么也没干呀,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呐喵!
莫不成,是面前的臭丫头动了手脚?
“奇怪就对了,我也很奇怪。”盛霂推开了窗,对着手心里嗫喏不安的毛团子轻声安慰道,“你别怕,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说,我更害怕了呐喵!”阿若紧紧抱住了小姑娘的指尖。
但似乎,短手短脚的样子,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盛霂轻轻松松地拎起了它的后颈皮,想了想,倒也没使多大力,只将它朝着饮绿阁外不远处的草丛中轻轻一掷。
白毛团子在空中滑过一个圆滑的弧度,似是力有不逮,“噗通”一声掉进了屋外阴凉的水池中。
“呃,好像,力气有点小了?”盛霂反思了下自己,叹了口气。
她为在水中扑腾的小毛球默哀了一下下,然后心念转动。
“回来。”
随着一声令下,不存在的手拽着反抗不能的白毛团子以最近的路线,径直穿过了墙壁,回到了盛霂的手中。
“呜呜呜,阿若好命苦,好命苦呐喵!”
盛霂取下了窗边架子上的绒布,捧着哭哭啼啼的阿若回到了桌前,替它拭去了毛发间的水迹。
白猫咬着被无垢之焰灼烧得泛焦的尾巴尖尖,蜷成了一团,整个身子又虚幻上了几分。
摸了摸,触感还是真实无比,盛霂奇道:“你不是魂体么,怎么还能又怕冷又怕热的?”
还看得见,摸得着。
“你见过什么生灵的魂体能够跟肉身躯壳一般毫无顾忌地行动的?”阿若恼道,“生灵的肉身躯壳会因着时间流逝与种种意外而有所磨损,魂体自然也是。”
“你的意思是,你们神魂的凝实程度堪比寻常生灵的肉身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