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惊花哀叹道:“我么一个乖巧的小师侄去哪里。如今小楼上下,竟是没有一个人老老实实人说话吗?”
虞绒绒默默抬手,做一个保证闭紧嘴巴的作。
耿惊花白一眼,这重新进入气氛,继续说下去:“小楼的底蕴不仅在此,但这里足以展一隅。如今算来,整个小楼之中,只有你还未上过道衍台。”
他抬手,轻轻甩袖,却见面前方看来平平奇,甚至或许因为太久没用而有些落灰的道衍台倏而一震。
仿佛被解开伪装在外的禁锢,又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般,道衍台在扫去一层破旧的『迷』雾后,『露』出内里正的模样。
竟是半悬空来,以整块玄铁所铸。面前的道衍台看来古朴气,带着某种从远古走来的气息,气势『逼』人。
道衍台后,还有一块碑。
这个模样的碑,不得不说,虞绒绒还挺熟的。
不等看清楚上面的字,耿惊花的声音已经又响来:“没错,论是百舸榜,还是梅梢雪岭群剑修们天天挂在嘴边的‘冲榜’……天下所有此类榜单的源,便是此处。”
却见块碑上的字迹终于清晰来。
既是道衍台,此碑所排,便为道衍榜。
“外界一日,当于道衍台上一年。凡是上道衍台者,待满十日,就是足足十年,可出。”耿惊花轻描淡写道:“站在此台之上,可观天下古往今来,任意门派中,任意比武台上的任一比试切磋。规则只有一个,观赛,再战之。赢能再去看下一场,若是不赢,便要一直战到赢为止。”
“当然,不必为境界压制亦或差距而担忧,道衍台会将你的状态自调整到手仿且稍低的境界。稍低当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并不公平,但以下克上,修之人来说,是正的磨练。”
虞绒绒心中震撼。
不得不说,这的的确确是正的底蕴极的手笔。
且不论能如此自信地说出包含“天下古往今来所有比试切磋”,便是此等台上一年,地上一日的能耐,实在可以称之为正的“底蕴”。
甚至有些奇这道衍台的运转法则,是阵,还是其他一些什么神通手段?究竟是谁能有这样的能耐,将光阴缩成这样一方小世界,再收集来天下的试炼?
耿惊花说完以后,静静等片刻,虞绒绒却还兀自在自己的沉思之中,竟然什么都没说。
小老头愠怒地转过头:“你怎么回事?该说话的时候突然哑火?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夸几句吗?”
虞绒绒茫然:“啊?我可以说话吗?”
耿惊花:“……”
在禁止虞绒绒和傅时画往来还来得及吗!可恶!
在虞绒绒很快十分捧场地开口道:“确实很是厉害,不过这块道衍榜是什么意思?”
耿惊花心道不愧是在梅梢雪岭霸榜之人,看到榜单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说来根据前几日从梅梢派传来的消息,虞绒绒的有些记录至今都还人能破呢。
念及至此,耿惊花心头被虞绒绒几句话堵出的气都顺许多,他走近榜单,抬眸看去,道:“自然便是在这十日……抑或说十年中,所赢得的场次榜单。”
十年来长,但于踏上修行之路的修者来说,却不过一瞬。
上道衍台的机会如此珍贵,人不是只争朝夕,不眠不休。
纵使如此,十年不过弹指而过。
在这个瞬息中,能看多少场,多少个人的局?
能赢多少场比试?
又或者说……能卷到什么程度?
道衍榜上的卷王们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虞绒绒的目光落在处。
然后,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傅时画。
卷王中的王中王傅时画,以一人之力,打破此前道衍榜数十年未变的格局,以拉开第二名足足一千二百一十八场的巨差距场次、万七千四百五十二场的成绩,居榜首。
虞绒绒在心底飞快运算一番。
十年一共四万千八百时辰,换句话说,傅卷王平均每半个时辰,便能看完并比完一场比试。
古往今来,历史长河中,有多少惊绝艳的前辈曾经留下过印记,以比他们稍低的境界,再去战胜他们,又哪里是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半的时辰中,总有观赛的时间,留给傅时画赢下比试的时间就更少。
虞绒绒只觉得叹为观止,心道师兄可不愧是师兄,难怪初见之时,他出剑便已经有如此气势,难怪他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境界是境界,剑是剑”的话来,想来便是因为有道衍台这十年的磋磨试炼。
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在去道冲会之前,这确实是不过的试炼之地。
的目光从傅时画的成绩下移,目光倏而顿住。
却见第二的位置,竟赫然是一个眼熟的名字。
宁旧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