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不入定,就是单纯的,放空一切地,睡一觉。
她对着自己连掐了几遍除尘咒,多少有些想家,想泡在温暖的浴池里发呆,但她很快又收敛了思绪,换了一套柔软的睡衣,还从乾坤袋里掏出了被褥。
不得不,她的这一手提前布置很有道理,剑修们既然大多不眠不休,床榻当然更不讲究,几乎就是木板加一层床单。
等到布置了,虞绒绒这才躺了上去,盖上了小被子,才闭眼,窗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个小缝。
“是我——!”
二狗从缝隙里挤了进来,稳稳地落在了虞绒绒的枕头一侧,向前踏了两步,捞起一点小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和虞绒绒一起闭上了眼。
累极的候,其实并不会如自己所想那般,合眼就能直接睡着。
虞绒绒脑中的各种事情纷『乱』繁复,她有些断断续续地想着,等自己醒来,向家中书信一封有关魔龙的事情,找找看是否还有典籍残存,起码知道魔龙到底欠了自己家多少钱。
念及至此,她又神识探知了一番乾坤袋中小盒子里的龙蛋动静,至少不会在她睡一觉的间隙里突然破壳。
她还掀开眼皮看了看二狗,心道不知道二狗有没有什么照顾幼崽的验,小龙孵出来,他们体型相仿,不定可拜托二狗……
才想到这里,二狗翻了个身,『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脑袋稍歪,睡出了六亲不认的傻样。
虞绒绒沉默片刻,收回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她一定是和二狗分开得太久了,才会觉得二狗有可靠之处。
她的意识终于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慢慢模糊,沉入了睡梦中。
所谓睡梦,当然有梦。
虞绒绒其实不太常做梦,上一个她有印象的梦,还是她在不渡湖底,似有人想来劈开湖面的场景。
而这一次,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知道是有人入了她的梦。
海水斑驳出碎影,每一片涟漪中都有浮光。
浮光之下,却是一根根巨大的锁链。
锁链尽头的那道该是鲛人的影子有些模糊,却有一道极『逼』真的虚影坐在其中的一条锁链上。
俊的鲛人眼瞳湛蓝,他温和地向虞绒绒笑了笑:“冒昧入梦,还请谅解。这是我的意识凝出的影子,我想,这样的姿态下,我们交谈起来会更方。”
虞绒绒行礼道:“三师伯。”
谢琉颔首,不避不让受了这一礼:“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不确认自己到底能清醒多久,有些事情想告诉你。当然不完全是告诉你,更多的则是告诉小楼中人。具体将我的话告知于小楼中的谁,由你自己选择和判断。之所选你,不仅仅因为你身上有我的避水珠,还有我给你的那一枚鱼鳞钥匙,我们之间有许多稳定的联系。更因为……你是这一代小楼中,唯一的大阵师。”
虞绒绒直觉接下来谢琉所的事情都会非常,她不敢大意,认真道:“三师伯请讲。”
“首先感谢你散在大阵中的那一串菩提宗的佛珠,如果不是佛珠中的佛偈,面对吞噬,我或许不会有现在这样多的反击之力。”谢琉的声音很悦耳,咬字极为清晰,他慢慢眨了一下眼:“我看到了那串佛珠上的因果之事,虽因果算是已了,但净幽到底欠了他师兄一份情。小虞师侄若是遇净幽,不妨告诉他一件事。”
“不必入灵寂,更不必长生。我已见过长生,但因为一些旁的原因又回到了灵寂。这里所谓旁的原因,既然你看过一些我的记忆碎片,想来知道,是因为云璃。”谢琉轻声道:“直白地,是云璃救了我。”
他的语速更慢了一些:“这些事情你的境界来听,易惹天怒,但既然你就是逆天改命之人,听了无妨。”
“灵寂之上,只有天玄……或者魔神一人,他想吞噬所有的长生与灵寂道君,破出封印,与天道争高低。因为,这个世界上,就只能有一个天。”
“长生,是与天同寿。天不允许,所他选择……又或者,妄图成为天。”
“而这,就是天玄道尊当年一夕堕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