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筠儿见她果然被激怒,心里十分得意。
她装出满脸震惊,甚至还小幅度的后退两步:“瑞王妃,今儿是我大戏的日子,你就算是有再多不满,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搅乱婚礼。”
她哭诉起来:“是,我的确是想的有些简单了。但那是因为,我一直觉得瑞王妃您是个善良温和的人,权衡许久,我想着,倘若我们能在婚礼上化干戈为玉帛,想必也算得上是段佳话。”
她一边假惺惺的说着,又可怜兮兮的依偎在了赵逢垣的怀里。
“夫君,您倒是说句话啊。”
白绫稚在一瞬间,忽然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紧接着,赵逢垣就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在众人面前抖了抖:“瑞王妃,既然你非要在我成婚这日闹,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认识么?这就是你的巾帕,这些日子你不断的骚扰我,又不断的想要勾搭我,想在新婚这日让筠儿出丑,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一众宾客哗然!
他们听到了什么,这种混乱不堪的事竟会出现在……瑞王妃身上?
赵逢垣将赵筠儿搂在怀里,轻声哄了两句,又望向白绫稚:“瑞王妃,您就这么讨厌筠儿,以至于在我成婚前夜,都还迫不及待的来勾搭我?”
众人对白绫稚指指点点,满脸的厌恶。
赵筠儿更是一脸要晕过去的表情,哭的越发凄惨可怜。
场面迅速扭转,赵筠儿成了众人心目中可怜的对象。而白绫稚,则是蛇蝎心肠的恶人。
白绫稚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双手抱胸,听着他们控诉完。
“说完了?”
她笑眯眯的望着赵逢垣:“编谎话也变得像样些,你说这帕子是本王妃的,有何证据?”
她仰起头。
赵逢垣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似的:“难道这不是绣着你的名字么?而且,帕子上的这股味道,就是前些日子你说的你身上的那股药香,这难道还不能证明?”
众人自然都是听过京城里八卦的,自然清楚,前段时间白绫稚当中戳穿赵筠儿的阴谋,用的就是自己身上沾了药香这一点证据。
如今见赵逢垣这么说,所有人都仔细的嗅闻,果不其然,闻到了药味。
议论声更大了。
这些人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似的,满脸厌弃的望着白绫稚。
同时大声的谩骂,甚至连身份尊卑都不顾了!
赵逢垣和赵筠儿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神情:成了!
接下来就是……
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下面的计划,白绫稚就忽然上前。
紧接着,一脚踹了过去!
“不如趁着这会儿,你们给众宾客交代交代,准备怎么陷害我来着?”
她满脸冷笑,一想起赵逢垣和赵筠儿的计划,就遍体生寒!
两人计划十分巧妙,先和刚刚一样挑起众怒,然后在众人疯狂揣测攻击她的时候,又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然后一酒泯恩仇。
她忽然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划破了赵逢垣的喜服。
袖子里迅速掉落一个药瓶。
她淡定的将药瓶里的粉末倒出来,直接掐着赵逢垣的下巴灌了进去。
“给我准备的?倒不如你自己好好享用,也叫我们开开眼界。”
赵逢垣惊恐的想要挣扎,却被苏楮墨迅速控制住。
药粉尽数灌了进去,甚至还被裴凌辰体贴的又灌了一杯酒,让他咽得干干净净。
白绫稚笑着对上赵逢垣慌乱的眼眸,唇角微勾。
这药粉,是会下在她酒杯里的。
倘若她猜的没错,这药粉应该有迷惑心智的作用。
到时候她就会……发疯失控,丢人现眼!
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结束的时候,她又迅速拽住赵筠儿,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一个。
“还有这个,也留给你们自己享用吧。”
她直接将发簪上的缠金捏碎,从里面取出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赵筠儿脸色猛地变了。
白绫稚慢悠悠的靠近她:“我说了,别惹我,你们自己不信,非要在大喜之日找不痛快,这能怪谁?”
她双手抱胸,把药丸扔到赵筠儿嘴里,这才打了个哈欠。
这药丸……是会激化刚刚的药粉效果。
换句话说,倘若他们计划成功,接下来的动作,应该就是赵筠儿趁着她发疯失智被人嘲讽的空隙,假装上前查看,将药丸拿出来塞进她嘴里,造成她发疯攻击人的场面。
然后赵筠儿装作自己被刺伤,整个场面乱成一片。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京城都会传闻,说她白绫稚嫉妒赵筠儿嫁了个好人家,在大喜之日搅乱婚礼,还差点把人给傻了。
到时候,她名声一落千丈!赵筠儿迅速占领道德高地,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为难过白绫稚的事。
只可惜……
白绫稚笑着望向两个匍匐在地上的人:“技术不行就别出来害人了。你们身上的药味,我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我,你们要来害我了么?”
赵筠儿猛地抬头,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