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峰当然说的是玩笑话,牧心吟也没有什么是可以瞒着他们的:“其实我都已经快记不清楚了,但是也怪我自己太掉以轻心了。”
“没想到她被我拒绝了以后还会回来,不过她不会救我起来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本来以为她就是跟我发个脾气之类的,没想到。”
滴滴滴,牧禹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本来不想接的,一看是牧父又怕说点什么牧心吟听见了于是拿起电话拉开门出去了。
陈师峰停下手安慰的看了她一眼:“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你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说完看了一眼司谨言出去了。
就在陈师峰关上病房门的一瞬间,带着冷冽气息的温热身体就靠了过来。
牧心吟只能看见眼前黑色的衣衫和隐隐约约的一点烟味,司谨言将头埋在她的劲边,两只手温柔但是占有欲十足的握着她的肩膀,身体悬空在她的上方。
只有在现在这个时候司谨言才算是感觉自己的活过来一点,当时苏依依跑过来告诉他牧心吟不见的时候。
他觉得天旋地转的,等到来到他们野营的地方看见这个地方以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被冻住了。
他们马不停蹄叫人找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有人说看见了他跑过去。
他就看见她躺在那里,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不说,头发散乱在四周,眼睛紧闭着,嘴唇发乌发紫,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跑过去想抱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她除了那张小脸,手上和身上基本上全是细细小小的伤口。
手心里的伤痕应该是她掉下来的时候试图抓点什么但是没抓到划伤的,身上的伤口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被河里的树枝小石子弄伤的。
“小东西,你担心死我们了知道吗?我还以为,我差点以为!”
他说话间吐露的热气吹到牧心吟的耳垂上,一点点的将它吹热吹红了,站在角落的纪淮眼望天花板,心里默默的念着看不见,看不见。
过了一会司谨言抬起头举起手轻轻抚开她额头上的碎发:“怕吗?”
牧心吟看着他瘪着嘴点点头:“怕!”掉下去的时候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后悔,感觉重活一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她呜呜咽咽的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呢,我还以为自己差点就回不来了,我还没有告诉爸爸妈妈我爱他们,还没有从我法学院毕业!”
“我还有好多漂亮衣服没有穿,漂亮首饰没有带!”说起这个她抽抽噎噎的抬起手,记得掉下去的时候她似乎听见叮的一声。
果然,手腕上司谨言送的那对镯子不见了,只剩下一圈红色的痕迹,牧心吟一看哇的就大声哭了出来。
声音大到接电话的牧禹琛都听见了,连忙挂了电话跑进来,还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不舒服了!”
一进门就看见司谨言趴在牧心吟的身体上方,手还摸在她的脸上,笨拙的不停给她擦眼泪。
他的那个秘书就眼望天花板像是在发呆一样,牧心吟则是眼泪汪汪的不停抽噎,牧禹琛当时就懵了。
下意识的就上前一把拽起司谨言:“我擦你个禽兽,我妹才刚醒,你可做个人吧!”
牧心吟拽住他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说:“不,不是,不怪谨言哥哥!”
司谨言挥开他的手掏出怀里的手绢擦掉她的眼泪,温柔的说:“别哭了,不就是两个镯子吗,谨言哥哥送你更好的!”
牧禹琛嫌弃的抢过手绢:“走开走开,我自己给她擦!”
司谨言不争也不抢,手绢被抢就拿起床头的水杯倒热水给她。
牧心吟这一醒所有人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来一点,一会指挥牧禹琛说想吃这个叫他去买,一会要把床摇起来,说什么躺着不舒服。
苏依依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司谨言蹲在床边给她调整高度,她啧啧了两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当摆设的纪淮:“你怎么不上去帮忙,叫你们总裁做这种事情怎么行呢!”
纪淮只是有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又默默转回了头,她怎么能体会自己的辛酸呢。
刚才牧心吟就说想把床摇起来一点,他一听立马就蹲下身准备帮忙,结果司谨言转过身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
他瞬间就感觉自己被冻住了,然后就看着他们平时捡张纸条都懒得弯腰的总裁淡定的蹲了下来。
不仅慢慢把床摇了起来,还一边摇一边问她高度够不够了,摇完了床以后又马上站起来给她拿枕头垫着,叫她靠着舒服一点,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苏依依站在一边冲着病床上的牧心吟挤眉弄眼,看见司谨言让开一边后凑上去:“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牧心吟:“没事,我现在都好了!”
苏依依看着司谨言端着盆去了卫生间小声说:“你都不知道当时司总听说你不见了,那个脸黑的呀!”
牧心吟:“咦,你怎么不喊他忠,唔~~”
苏依依连忙轻捂住她的嘴 :“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牧禹琛抱着一箱水果进了门,看见她们两个叹了一口气:“身上有伤怎么还胡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