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含章看着林落的眼睛,“你当真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若是别人,贺含章有千百种让人闭嘴的办法。
但是对于林落……
不提也罢。
林落眼角上扬,“我并不想让宴苏参与到这种危险的事情中去,所以只要你让我满意,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要我做什么?”贺含章对此半信半疑。
林落满口谎言,诓骗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才这家伙真能说话算话?
“先笑一个。”林落道。
贺含章嘴角一抽,“我走了。”
“唉,以前你见我都是笑容满面的,大冬日还喜欢摇个扇子,哪像现在,连个笑容都欠奉,这样还指望我帮你保密?”
贺含章:“……”
不对你笑,是因为你总是能让我笑不出来。
贺含章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后扯出个十分标准的假笑来——
说来嘲讽,多年维持着这虚假的笑容,以至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想笑就能笑出来。
林落扫了一眼,淡淡道:“笑得真难看,别笑了。”
贺含章捏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再说一遍!”
“我想要在淮阳城里做点小生意。”林落突然改变了话题。
贺含章冷笑。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商铺。”林落叹息一声,“要是我找不到商铺,我心情会很差的,心情不好我就喜欢去找宴苏聊天,这聊着聊着谁知道会不会提起什么什么作坊的事情来。”
贺含章:“……”
“我倒是知道几个位置不错的商铺。”
“我不需要位置不错的商铺,我要的商铺得幽静高雅一些,当然租金不能太贵,毕竟我只是个平民百姓,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你在做梦。”贺含章扭头就要走人。
林落歪了歪头,“我去找宴苏……”
“我帮你找,还不成吗?”
林落含笑点点头。
招不怕旧,管用就好。
贺含章此人性情乖张暴戾,但是也有两大缺点,第一是贪生怕死,第二则是那地下兵器作坊。
林落现在就相当于捏住了蛇的七寸,对上贺含章来是不惧也不怕。
贺含章带着林落去了北街。
这对林落来说倒是稀奇,她去过繁华的东街也去过嘈杂的西街。
但并未往北街来过。
“北街高雅,多是书院茶楼,是文人雅士进出的地方,你自然不可能来过这儿。”贺含章领着林落上淮南书院后头的空置小楼,“这处小楼你可满意?”
小楼有三层高,每一层都宽阔,院中植竹,有假山也有假水,的确算得上一句幽静高雅。
林落满意的颔首,“小楼的主人家呢?”
贺含章清了清嗓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落目光扫荡一圈,最后落到了贺含章身上,“你?”
“怎么?不相信?”贺含章昂首,“这处地方,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若不是为了让林落守口如瓶,他也不会将林落带到此处来。
“相信,当然相信。”林落笑吟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官府过户吧。”
贺含章:“???”
“过户?为什么要过户?”
“当然是你为了收买我,所以才将这座小楼送给我啊。”林落理直气壮。
贺含章心梗。
将林落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
这小娘子明明年纪也不大,为何能做出如此之多比先帝还要无耻的事情来?
真是,真是……
难以形容。
“你要是愿意过户,我就顺便帮你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林落面带微笑。
贺含章不解,“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没有中毒。”
“你中毒了,只是寻常大夫看不出来罢了。”林落一句一句道来,“白日里第一次碰见,我触了你的脉象就有所察觉,若是我猜得没错,这毒是经水过上的,昨天夜里你没有睡好觉吧?”
贺含章生性多疑,经林落一说,就想起自己在都护府的确是为了救落水的小姐下湖。
昨儿个夜里,彻夜难寐。
只是他夜夜如此,这也没什么怪异的。
贺含章没有直言,而是叫林落将他所中之毒的效果说出来。
“确切的来说,也算不上毒,只是一些能让你血脉泵张,性情暴戾的药罢了,一旦过度你就会越来越暴躁,与野兽无异。”
对贺含章下药之人,应当是想一步一步将贺含章逼疯。
可谓是用心良苦。
贺含章盯着林落,神色怪异:“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之前你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