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宴苏，是林山。”林落缓缓道。
孟小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眼中放射出莫名兴奋的光芒来。
“奴家就知道，他有问题！”
林落看了孟小艺一眼，“你知道？”
她知道孟小艺跟村口大树下八卦的婶子们混得很熟，知道林山是原身大伯很容易，但孟小艺知道林山有问题……
这却是不应当的。
因为林山那厮是个伪君子，每逢回小湾村时都装得孝顺专情，就是村子里那些爱八卦的婆娘们提起林山，都要竖起大拇指夸奖林山是个十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孟小艺轻咳两声，“奴家不是帮小姐去天仙楼送虾干了？天仙楼消息流通快，上次奴家去天仙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采珠队的人。”
“他们说采珠队油水多，里边不少男人有了钱就变坏，流连花街的，包养外室的都有。”
孟小艺问林落：“小姐，林山也包养外室了？”
林落摇了摇头。
“那就是同花街的姑娘们有首尾？”
林落眉宇间浮现冷意，“你倒是看轻他了。”
孟小艺怔了下，“小姐的意思是林山……”
“他在这镇子上又成了一次亲，两年前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林落面上的表情淡淡，语气里却流露出几分厌恶。
就如她先前所说的，林山在小湾村有一个家庭，在镇子上也有一个家庭。
他与镇子上这个妻子出双入对并不做遮掩，周围的邻里都知道林山夫妇虽然是老夫少妻，但十分恩爱。
而这些事，林山在采珠队的同僚们也都是知道的。
这群人是一丘之貉，在李氏为数不多上镇子探望林山的次数里，口中喊着嫂子，吃着李氏做的泡菜，却一次都没有提点过李氏。
在林落打听这些事情时，那群采珠队成员还嘲笑李氏这种黄脸婆能有林山要也是奇迹。
孟小艺眉心紧皱，“这个畜生！”
两人就站在街边说话，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并非是巧合，是林落专门挑选的地方。
她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林璎与李氏到镇子上来。
旁边就有个茶水摊子，林落要了一壶花茶，坐下等待。
过了约莫两刻钟，动作局促的李氏拉着林璎出现在街头，林落示意孟小艺看过去，“人到齐了，好戏也是时候开场了。”
只见就在李氏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的时候，一个八字胡的男人突然从人群中冲过去，直直撞到李氏身上。
李氏赌咒发誓，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她一直都在躲着路人，八字胡男人撞上来的时候，她也是要躲开的。
可架不住，八字胡男人故意往她身上撞！
就是这一撞，八字胡男人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碎成了七八块。
里头装着的液体，也跟着洒落一地。
八字胡男人一瞪眼，怒视李氏：“黄脸婆，你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
“这可是我的邻居林山特意委托我求的求子圣水，你给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李氏听到第一句话时本来缩了缩脖子，不打算说话的，可听到第二句话，她眼里晃过一抹光芒，“林山？我相公也叫林山。”
她露出自豪的笑容来，忍不住吹嘘：“我相公林山是采珠队的人，可有出息了。”
林璎拉拉李氏，“娘，你说这个做什么。”
李氏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她是想拿林山吓吓这人，你毕竟看这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李氏怕他叫自己赔钱。
不料，八字胡男人听得李氏的话，将李氏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而后露出鄙夷的笑容来：“林山的确有个婆娘，不过人家是娇花一般的小娘子，可不是你这种看了就倒胃口的黄脸婆！”
“想糊弄小爷，也不编得真一点。”
“别废话了，这求子圣水费了老子好几天的功夫，你既然打坏了，那就拿银子来赔！”
说着，八字胡男人李氏鞋子上啐了一口。
李氏脸白了白，敢怒不敢言。
“不是，我说的是我相公，不是你朋友……”她以为八字胡男人是误会了，咬咬唇道，“不然你随我去采珠队找我相公，让他来与你谈。”
八字胡男子掏掏耳朵，“我的邻居林山就是采珠队的人，而且采珠队里只有一个叫林山的。”
又道：“我看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正好今天林山在家，你们跟我走，咱们到了再分说。”
李氏脸更加白了。
她脑子里乱得很，就跟浆糊打翻了一般，迷迷糊糊的一片。
李氏下意识攥住林璎的手，“阿缨，你与他说清楚，你爹就是采珠队的！咱们得去采珠队找你爹才是。”
林璎张了张口，也有点迷糊。
采珠队只有一个林山吗？难道八字胡男人的朋友林山就是她爹？
可不对啊，她家在小湾村，八字胡男人怎么说林山在镇子上也有一个家。
林璎想了好一会儿，对李氏：“娘，我们跟他去看看吧。”
“不，不去。”李氏摇摇头，嘴唇发白。
“去不去可容不得你们，要嘛跟我去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