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这人要怎么处置?”杨峥兴冲冲的,眼里闪着几分凶光,“若不然,打一顿再将他的头拧下来?”
林昌盛一个鲤鱼打挺,林落这院子里藏的是什么人呐!
二话不说就把他门牙打掉了,还要把他的头拧下来?
“那倒也不必。”林落话一出,林昌盛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林落继续说,“血溅了一地,清洗还麻烦。”
林昌盛:“……”
这孽孙!
“那林姑娘觉着,怎么处置?”要放在军营里,那他肯定得……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杨峥觉得自己都魔怔了,都想好不掺和了,怎么老忘不了以前的行事风格?
“我阿爷难得来一次,当然要物尽其用。”林落对林昌盛甜甜的笑了笑,“阿爷,你说是不是?”
林昌盛咽了咽口水,“落丫头,阿爷身子骨弱,咱坐起来说话,你也舒坦,阿爷也舒坦,不是?”
林落只是笑。
“阿爷要干的事情不容易,的确该给你个凳子。”林落塞给林昌盛一个凳子,转头跟杨峥说了几句话,杨峥对林落竖起大拇指,“林姑娘,你这焉坏焉坏的,城里那些姑娘都没有你坏。”
林落:“……”
这怎么有点手痒痒?
林昌盛不明所以,这两人凑在一块打什么哑谜呢?
半刻钟后,林昌盛捏着鼻子站在旱厕外边,脸色铁青。
古代的茅厕没有哪个是干净的,林落家这个尤其的……不堪入目。
这倒不是林落不注重卫生,而是原身爹娘去了以后,原身一个傻子不懂得清理茅厕,时长日久的自然就……有些难以言喻。
林落不幸看过一眼后一整天没吃下饭。
索性这方院子不大,却有两个茅厕,一个在北侧,一个在南侧。
北侧的茅厕脏污,南侧的茅厕却是干净的。
这段时间林落用的都是南侧的茅厕。
“你们,欺人太甚。”林昌盛气得深吸了一口气,可吸一半他就噎住了,这味道……
林昌盛老脸扭曲。
杨峥可不行废话,将人往里头一推,“今天不清理干净了,你就别想走。”
他心里头门清,这活林昌盛不干,就得有别人干。瞧林落能留到今天,那林落肯定是不干的。让宴苏干?那林落肯定也不乐意,最后得落到他杨峥头顶上。
他堂堂前一国之帅将能干这活?
能死道友,那肯定不得死贫道。
林落还是坐在院西整理干虾,听着后边林昌盛骂骂咧咧的声音,咧了咧嘴。
这才哪到哪了,骂早了。
林昌盛清扫完旱厕,整个人都馊了,比以往林家送来的馊鱼有得一拼。
整一个大号臭鱼。
林落跟杨峥都退避三舍。
林昌盛见状,露出痛恨的神情来,要不是她们俩个,他堂堂小湾村的村长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们还有脸嫌弃!
“我走了!”林昌盛扯掉两个鼻孔里塞着的布卷,动作带起微风,将身上的味道传到了鼻子底下,他又把布卷塞回去了。
林落一个眼神,杨峥就给人拦住了。
“阿爷,我可没说你能走了。”林落笑笑,“我还有件事要问您呢。”
林昌盛戒备地盯着林落。
林落就是个扫帚星,她一开口准没好事。
“您可能不知道,林璎前几日来找过我麻烦,说要让我嫁不出去。”林落问道,“这事儿,林璎跟您说过没有?”
林昌盛摇头。
“没说啊?”林落笑得更灿烂了,看来林璎也就是嘴上逞强,这倒也不要紧,她要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大律朝有律法,女子十八不嫁要入军营充军妓,我不想嫁,也不想去军营,阿爷可有法子?”
林昌盛赶忙摇头,“这件事没得商量,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杨峥捏了捏指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真没辙!没人能逃过去!”林昌盛快要哭出来了,“我要有办法,也不会现在就让阿缨相看。”
林璎可是他唯一的孙女,能晚嫁他肯定多留林璎两年。
林落挠了挠额头。
让林昌盛出了院门,等人走出一段距离了,东张西望的时候,林落走出来道:“阿爷如果要找县令,可以不用找了,人在外头等了许久,还派人来敲门,我没给开门,人气熏熏地走了。”
林昌盛背脊一僵。
他当年就没说错,林落就是他林家的灾星!
“哦对了,阿爷最近最好不要去找县令,我特意跟人家说,‘我阿爷是好多年的小湾村村长,你当县令才几日,配我阿爷等你?’,啧啧啧,阿爷是不知道,县令走的时候脸那个黑啊。”
“阿爷不必客气,作为你的傻子孙女,这都是我该做的。”
林昌盛嘴角眼角疯狂抽搐。
他真想回去把林落抽一顿,可院子里还有一个杨峥,他打不过人家!
杨峥去隔壁帮宴苏建房子,林落假意出门,又悄悄拐回院子里进了农贸市场。
人多就是这点麻烦,做什么事情都要遮掩。
农贸市场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