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手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六瓶啤酒,一手端着谢致点好的一溜烤串加炒饭,放到桌子上,问谢致,“啤酒现在开吗?”
谢致回道:“都开了吧。”
服务员应声道:“好咧。”
服务员拿过开瓶器,撬开六瓶啤酒,再将开瓶器放回篮子里,说了句两位慢吃,拿上篮子跟托盘离开了。
谢致拿起一瓶酒往韩水年手边放,将将松手时,问了句,“你喝酒吗?”
韩水年犹豫片刻,回了句,“喝。”
但韩水年在二十三岁的人生里,只喝过两次酒,一次是他跟隔壁哥哥见大人们喝酒喝得痛快,于是跟隔壁哥哥躲起来尝了个鲜,苦酒入喉,苦得他们两个小脸皱成一团,一次是吃年夜饭,韩子志突然朝他举了杯,他陪着喝了一口,依旧觉得酒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苦?
谢致笑道:“不想喝没事,多吃菜。”
说完,手往回收,准备自个儿来一口,韩水年来不及多思考一秒钟,直接伸手去拿谢致手里的酒,结果酒瓶没抓到,反而盖住了谢致的手,两人均一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掌心烫人,谢致才立即抽出手,不着痕迹地放到了桌子下,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酒瓶失去重力,跌到桌子上,再滚至地上,轰然一声,如同韩水年的心脏,摔出了一道口子,啤酒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蔓延到了谢致脚边。
谢致挪开脚,什么话都没说,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喊道:“服务员。”
服务员应声而来。
谢致同服务员说了些什么,韩水年全然听不见,他愣愣地盯着谢致,满脑子都在想,他的手掌好像比谢致大一点,居然可以不留一丝空隙的将谢致的手完全包裹住,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谢致手背上那每一寸肌肤,慢慢变热的过程。
服务员拿了扫把跟簸箕过来,将碎玻璃打扫干净,换拖把拖地时,发现坐在右边的这个顾客,只顾看着左边的帅哥,整个脚都踩在了啤酒里,还浑然不觉。
服务员抬头说道:“帅哥,麻烦抬下脚。”
见韩水年毫无反应,服务员干脆用拖把撞了一下韩水年的脚,韩水年如梦初醒,低头看了一眼,才挪开脚。
再看向谢致时,谢致正仰着头喝酒,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韩水年不知道怎么了,拿起啤酒,跟着喝了一口。
入口下喉的酒,竟然没有记忆中那么苦了。
谢致放下酒瓶,把炒饭往韩水年那边推了推,假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肚子饿了吧?先吃碗饭。”
韩水年连忙放下酒瓶,回道:“好。”
一餐晚饭吃完,五瓶啤酒,谢致干掉了四瓶,韩水年干掉了一瓶,然而醉的却是韩水年,谢致没有一点事,连微醺感都没有。
韩水年额头抵住桌沿,两手垂在腿侧,一动不动。
谢致手指弯曲,敲了几下桌面,“韩水年,走了。”
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谢致只好起身,走到韩水年身边,两只手扣住韩水年的肩膀,帮助韩水年直起身体,韩水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垂着脑袋,跟不省人事似的。
谢致问道:“还能自己走吗?”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谢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他没有想到,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男人,酒量居然只有一瓶啤酒,早知道就不让韩水年喝酒了,还好目前看起来,韩水年不像一个喝醉了会发酒疯的人。
谢致叫来服务员,付完钱,抓住韩水年的手臂,绕到自个儿肩膀上,另一只手环住韩水年的腰,将韩水年提了起来,带着韩水年走出店内,好不容易走到车边,把韩水年塞进副驾驶位,又费了一番功夫,身上都激出了一层薄汗。
秉持着就近的原则,谢致选择了一家距离小吃街五分钟车程的酒店,他搀扶着韩水年下了车,走到酒店门口时,行李小哥上前问道:“先生,需要帮助吗?”
谢致冷淡道:“不用了。”
行李小哥一脸可惜的退下。
穿过旋转门,走到前台处,谢致的力气已经快要被韩水年榨干了,累得直喘气,毕竟韩水年乃一个成年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致身上,更别说还比谢致高上几公分。
甜美的前台小姐问道:“请问有预定吗?”
谢致懒得一问一答,直接说道:“开两间房,”顿了一下,看一了眼明显需要人照顾的韩水年,改了口,“开一间双人间。”
前台小姐利落地办好流程,谢致快速地给完钱,接过房卡,咬牙扶着韩水年走到电梯口,见电梯正好停在一楼,松了口气,按下按键,拖着韩水年进入电梯。
叮咚一声,电梯在六楼停下。
谢致瞧着墙壁上的房间号指示方向,顺利找到房间,松开搂住韩水年腰上的手,刷下房卡,门应声而开,谢致有一种闯关终于结束,即将获得胜利的感觉。
不料进门的时候,谢致手下一抖,没扶稳韩水年,韩水年砰的一声,脑袋撞到门上,立刻肿了一个包,谢致连忙抱住韩水年,把韩水年往怀里带。
同时问道:“没事吧?”
疼痛感传达至脑神经,韩水年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