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丞相府。
柳承宗正在和自家的亲家梅英河相对而坐。
“大教宗怎么说?”
柳承宗垂目看着手中的茶盏,面无表情地询问了起来。
但是如果能够看到他的目光的话,那么从他的眼底,就能看得出一片地阴霾。
对于柳承宗的问话,梅英河回答地非常随意,完全没有任何亲家的亲密姿态。
“大教宗认为你们的声势还需要更加浩大一些。”
原本非常平静的柳承宗,听到了梅英河的话,忽然将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
脸上也流露出地异常愤怒地表情。
“岂有此理,高帆这是要做什么?要是再争端再扩散一点就彻底失控了。”
对于柳承宗的愤怒,梅英河反而不紧不慢,轻轻嗤笑了一声。
“乱不乱,又和你我有和关系呢?”
“柳丞相莫非入戏太深,还真以为这天下能成为你们文官的不成?”
“可别忘了,以你的年龄,丞相这职位也没有几年好当的了。”
“一旦你退位了之后,那么你们柳家的安危,那可就是别人说了算了。”
“那些文官的秉性,我相信柳大丞相,肯定会比我这个商人更加清楚不是?”
“呵呵……”
面对梅英河的讽刺,柳承宗的脸上奇怪的竟然没有任何愤怒的神色,反而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好半天之后,才在梅英河惊疑不定的探寻中放下茶杯,然后才轻声地说了一句让梅英河心弦紧绷的话。
“梅家主,我就不信你会把所有的家底都压在普度教派身上?”
“今天看门见山地谈谈?”
“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一个宗教能够进入朝堂的,也从来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够通过宗教来管理的。”
“我看梅家主你才是入戏最深的那个吧?”
“一个右护法的职位,就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将所有的身家都压在高帆的身上?”
“难道他还能将基业传给你不成?”
“柳承宗,你什么意思?”
听到柳承宗的话,梅英河目光紧紧盯在他的身上,表情愤怒起来。
“你难道还准备真拖后腿不成?要知道你满门的性命,可是掌控在大教宗的手里。”
“而且你要是敢破坏了大家地基业,小心所有人把你撕成碎片。”
面对梅英河紧张而愤怒的情绪,柳承宗反而不紧不慢地轻笑了一下。
“看,梅家主,这样的事情,就只能像一只不见天日的老鼠一样,永远都是钻在水沟里。”
“我承认高帆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但是……”
看着已经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所说的话上的梅英河,柳承宗这些松了一口气。
“但是,梅家主,你可别忘了,高帆今年也就比老夫小三岁。”
“而且……”
“而且他还只有一个女儿!”
梅英河只感觉柳承宗的话,仿佛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魔鬼的低语一样,在自己的耳边回荡着。
引诱着自己的心神波动,让自己的立场发生了动摇。
耿然梅英河感到恐惧的是,好像面对这种诱惑,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还不怎么感到抗拒。
尤其是柳承宗那句“高帆老了”,直接勾起了梅英河往日压在心底的忧虑。
不仅仅只是柳承宗认识到,高帆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就是普度教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对于普度教派的掌控,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是高帆只有一个女儿的情况下。
二十年的布局,二十年的努力,让普度教派,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而且高帆只有一个女儿,所有人都希望普度教派,未来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那个时候才是他们瓜分果实的时候。
而现在,则还有些太早了。
梅英河作为高帆最铁杆的存在,是普度教派的钱袋子。
可以说掌握着很大一部分普度教派的秘密。
当然,这都是外人认为的。
也只有梅英河自己知道,他在高帆的面前,只有心腹的名头,却没有心腹的实际。
但凡是主要的事情,其实都是他的那个名义上的义女,实际上教派的圣女邱兰所完成。
但是在全家的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梅英河所能够做的,唯有扯着高帆大教宗心腹的名头,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强大一些。
这不,连号称文官第一人的柳承宗,也被梅英河往日里的所作所为给迷惑。
现在竟然鼓动起了梅英河。
虽然梅英河算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存在,但是没有人会愿意做一个傀儡。
尤其是柳承宗虽然有着来自于高帆的暗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