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陈小哥不会让大家失望!”
就在陈展将自己识趣的一面展现出来之后,谁知道从头到尾几乎不说话的林宇,忽然背后插了一刀过来。
这波猝不及防的背袭,差点让陈展将眼珠子瞪出来。
不是,这……这老头和自己有仇?
尽力和保证完全就是两回事好不好?
细细地看着林宇那张满脸褶皱的老脸,陈展在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
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自己和对方交汇的记忆。
要知道林宇虽然看上去很不起眼,就像是一个种庄稼的老农。
如果在中原地带,那么一个大匠长,也就是一个干苦活的头头。
士农工商的排名,工匠还在农民之后,更别说陈展身上还有一个府兵预备役的名头。
可是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渝州,是大乾最西北的军事要地,一个大匠长几乎就是所有军事防御乃至于武器制造的一把手。
虽然政治权利不大,但是军事影响力,甚至比渝州的知府都要强大的多。
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央企董事长和一个一般地市的市长之间的差距。
这样一个大人物,陈展着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对方。
以至于对方竟然在军事任务当中,给自己增加难度。
要知道但凡是涉及到军事领域的,那么行政律法就要靠边,一旦触犯,那么就是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的后果是什么,军棍、黥刑、砍脑袋,没有第四个结果了。
而军备物资如此关系重大的事情,如果一旦没有完成,陈展不认为自己可以挨几棒军棍就能过关的。
所以面对着林宇这么一副肯定的语气,陈展当下面色阴沉下来。
“作为一名府兵预备人员,在下会为了大乾的胜利全力以赴,但是这种技术方面的事情,请恕在下实难给出保证。”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陈展的意思表达的清晰无误。
给你们效力是我的爱国举动,但是要想将责任直接落实到人头,我就一个区区府兵预备人员,大人们纯属想多了!
面对陈展这骤然变色的态度,韩立深深皱起了眉头,而林宇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展一眼,到没有再说什么。
反而三人之中,地位特殊的曹旺,此时竟然神情自若的插话进来。
“陈小哥误会了,林大匠这是对小哥的能力感到信任,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陈小哥又不属于工匠营,所以帮助折冲府是情分,没人会强求你什么的!”
在一个校尉和一个大匠长的面前,曹旺竟然能够如此自如的说帮陈展开脱的话。
这让陈展不由对于这个三人中最为普通的存在,猛然间重视起来。
然后结合他刚才在脑海里翻滚的记忆,忽然陈展的神情一愣,失声惊呼起来。
“你……你是曹管家?”
听到陈展的话,一旁原本神色不渝的韩立,以及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宇,同时身躯一绷,扭头向着两人看了过来。
反倒是当事人曹旺依然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呵呵,看来陈小哥想起来了!”
对于曹旺的调侃,陈展面色有些泛红。
“呃……哈哈……那个……时间太久,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这其实不过是陈展的客气之话,之所以想不起来,真实的原因,是两人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当初在新兵营训练的时候,曹旺探视过和陈展分在同一营帐的一个小兵。
那次也不过是匆匆见过一面,然后就再没有接触。
也就是原身接触过的人实在数都能数得过来,加上两人见面的地方又是军营。
否则匆匆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有几个人会记得住?
“对了,金玉怎么样了?新兵营分开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看到了曹旺,陈展也想起了那个为人仗义却莽撞火爆的袍泽。
虽然只是在新兵营一同训练过几个月的时间,然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碰过面。
但是在当初,陈展受到曹金玉照顾良多,所以此时问出的话,也满是真情实意。
毕竟袍泽的关系,要比其他的人际交往关系深厚得多。
根据原身的记忆,当初战争结束之后,陈展还真的寻找了一番。
不过他一个普通的乡下老百姓,没有任何的势力和背景,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多谢陈小哥的关心,金玉那孩子很好,现在都当上队长了!”
“是吗?那还真是得恭喜他了……”
陷入偶遇“故人”惊喜之中的陈展,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曹金玉这个名字的时候。
一旁的韩立和林宇,脸上的神色有愕然、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尤其是看着在州府里呼风唤雨的曹旺,竟然真如一个老管家一样,和陈展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
两人的神色都是复杂莫名。
原本以为就是一个偶尔学会了烧砖技术的农家子弟,没想到结果竟然碰到了一条潜伏在水里的小鳄鱼?
或许在一无所知的陈展看来,对方不过就是